池文茵站起來,裙子外面腿的位置都是血色,走也走不了,只能由內侍扶著到了皇宮門口。
皇宮外面,文家的馬車已經等在了那里,池文茵好容易上了車,馬車緩緩啟動。
離開了皇宮范圍,衛子詹和顏瑾瑜這才開了口。
顏瑾瑜看著池文茵的樣子,皺緊了眉毛,說道:“小姐這是何苦?那日我本可以帶小姐離開的。”
池文茵此時看著比起前幾天倒是一臉輕松,說道:“只有這樣才能把事情鬧大,要是不跳水的話,這件事情就可以草草蓋過,就沒有達到效果。先不說這些,你和劉裕隆說的事情如何了?”
顏瑾瑜將兩次進入太子府的經過告訴了池文茵,說道:“現在事情已經幫他解決了,可是我們的事情還沒有著落。”
“你明天就去太子府,要是他不兌現承諾,你就賣一個消息給他……”池文茵說著,一臉的篤定。
“這……我們這是與虎謀皮。”顏瑾瑜臉色更加難看了。
“怎么會,你應該說這是敲山震虎。”池文茵在心里給自己鼓勁,不管怎么說,就差這最后一步,即使不能完全解決云熙國邊境之危,但是有機會拖延時間也是一種生機。
“你找到了巫霽云了嗎?”池文茵看著顏瑾瑜問道。
顏瑾瑜避開了池文茵的眼光,搖了搖頭。
池文茵卻撲捉到了他的一絲異常舉動,此時正是國家有難之時,也不能直接綁了顏瑾瑜威逼,這件事情只能等到顏瑾瑜想說的時候才能有結果。
池文茵不問了,閉上了眼睛小憩。
她回到了驃騎將軍府先去換了衣服就去看了祖母。
老太太躺在榻上閉目養神,池文茵讓廚房做了一碗補氣的粥端去了老太太的屋子。
池文茵一邊給老太太喂粥,一邊撒嬌,老太太的院子里傳來了歡樂的笑聲。
文泰和被傳進了御書房,他今天穿著一身褐色圓領袍,但是也擋不住一身結實的線條,讓人一看就知道這個人是長期習武的,沒有中年人的那種倦態。
文泰和行了禮,剛起身就看到一直御筆扔了過來。
同時傳來了梁帝暴躁的聲音:“你就是這樣對待君父的?”
御筆直接扔到了文泰和身上,他竟然沒有挪動半步,身上沾上了墨汁,他抱起了拳,說道:“微臣不知道何錯之有?”
“你,還有你們文家都把朕放在眼里嗎?”梁帝的聲音讓門口的內侍都縮了縮脖子。
“陛下,文家為了梁國,為了陛下,做了很多,陛下當可查。”文泰和目光深如潭淵,讓梁帝不禁也恍惚了一下。
他這是在提醒自己,梁帝的拳頭握了起來。
梁帝終究是重重地嘆了口氣,說道:“這件事情是不是可以就這樣了了?”
要是這里還有第三個人,一定會覺得吃驚,因為強勢如梁帝竟然口氣中帶著一些妥協。
“微臣無法安撫家中老人和小女。”文泰和并不害怕,語氣中帶著強勢和心痛。
梁帝知道文泰和最看重的就是家國—國家和家人,此事文泰和沒有直接出面,已經算是忠君愛國了,要是指望他就此將這件事情翻過,也是不太可能。
可是自己作為皇帝,除了要有和臣子斗智斗勇的智慧,也要拿出威儀來震懾他們,張弛有度方不為一個帝王的休養。
“你們文家想要什么?”梁帝拿出來了大度的態度。
“微臣任憑陛下裁奪。”文泰和又一次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