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長點了點頭,這苗先生最近這些日子在將軍府住著,一應排場比文將軍還像這里的主人。
“也是辛苦你了。”侍衛長嘆息著搖了搖頭,說道。
池文茵咬了咬嘴唇,說道:“我還是去看看師父,不知道她一個人行不行。”說著抬起步子朝著苗先生住的院子走去。
池文茵快步走到了苗先生住的院子的門口,朝著里面看,她嘴角勾起了笑容,輕聲說道:“我們也準備離開了。”
日頭到了頭頂,衛子詹趕著一輛馬車從驃騎將軍府駛了出來,不一會就混入了西京熱鬧的人群中,沒有人去注意這輛馬車。
走到了外城,有一匹馬不遠不近的跟著這輛馬車,一路朝著城門走去。
從樂安門出去,這輛馬車上了官道,一路朝著北面而去。
池文茵從馬車里面探出了頭,就像是一只小鳥被放歸山林一般,滿臉都是愉悅。
她側頭,看著遠處的一匹馬上那個人,眼神有些疑惑,但是馬上釋懷的笑了笑。
苗先生受了傷,加上被池文茵擺了一道,心里很是不舒服,一路上都無話。
也沒有走多遠,天就黑了,馬車又在黑暗中行駛了一段,才到達了離西京不遠的一處驛站。
池文茵下了車,伸過手準備去攙扶苗先生,卻被苗先生給躲開了。
池文茵訕訕的收回了手,看著苗先生的背影,對著衛子詹說道:“去讓驛臣送些好的吃食到苗先生的房間。”
衛子詹嗯了一聲就先進去了。
池文茵卻不進去,站在門口朝著遠處眺望。
還猶記第一次看到西京時的感受,此時就已經要離開了,點點燭光點綴在遠處,似有似無,帶著人的思緒在那里閃爍。
此去戰場,血雨腥風,刀劍無眼,不知道又要經歷些什么刻骨銘心的事情。
池文茵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她倒是希望所有的夜晚都能和今夜一樣安寧,可是馬踏鐵蹄,踏破的是每個人的夢,她并不能獨善其身。
衛子詹不放心池文茵,重新走了出來,站在了她的身邊,說道:“小姐,梁國太子真的中毒了?”
池文茵點了點頭,說道:“那杯酒里面真的有毒藥,但是我給調換了。我是受了解畢息草的毒的啟發,想到那種毒藥需要個引子,我在云熙國地理志上看到過石門關有個山谷,就有那種引子,所以我傳了信給顏將軍。顏將軍不愧是云熙國大將,終于是引劉裕隆到了山谷,這才中了毒。文泰和沒有去那個山谷,即使喝了酒,也沒有中毒。”
“小姐,去顏將軍那里真的沒有問題嗎?要不然我們直接回京都吧。”衛子詹還是不放心讓池文茵又一次深入虎穴。
“這是云熙國的事情,就是我們每個云熙國子民的事情。抓住內奸,不讓我們的將士暴露在敵人的刀槍之下,我義不容辭。”池文茵望著遠處,衛子詹看著她,恍惚中眼前是一位久經沙場的將軍,而不是一個柔弱的女子。
“我已經給顏瑾瑜留了口訊,他會跟在我們后面的。”衛子詹說道。
池文茵點了點頭,不說話了。
遠處馬蹄聲越來越近,池文茵收回了神思,看著那個黑影在月色下朝著自己這面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