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就像是劍刃一樣穿過了眾人的耳膜,陳校尉突然想到池文茵一路以來陰謀不斷,而且她中途改變了逃跑的方向,必定就是在此處有什么陰謀詭計。
“不好。”陳校尉叫道:“快撤。”
他的話音一落,后面跟著的人趕緊拉住了馬的韁繩,所有人一齊動作,藤橋受到了巨大的沖擊,開始上下跳動,吱……吱……的聲音響了起來。
馬蹄子還在踢踏踢踏,陳校尉調轉了馬頭,朝著后面退,不甘心的回頭看著遠處,那面有個人影挑釁似的站在那里。
這藤橋池文茵在布防圖上見過,她來到這里,就是打定了主意在這里唱個空城計。
她過橋以后,在那面賣力搖動著橋,讓橋晃的更加厲害,加上自己那句話,就會嚇退了對自己有所防備,捕風捉影的人。
果然,雖然一眾人到了橋中間,但是最終還是心有不甘的返回去了。
池文茵看著他們離開,這才吐出了一口氣,騎上馬繼續前進。
很遠的地方還有一座橋,現在不能休息,只有到了那里,過了橋才能繼續朝著周家窯前進。
池文茵馬不停蹄,到了下面一座橋,過了橋以后天空已經蒙蒙亮了。
她卻不敢休息一下,說不定還會遇到那些人,但她明顯的感覺馬似乎都有些支撐不住了。
計算了一下時辰,她勒了勒馬韁繩,讓馬放緩了步伐。
她抬頭看著天上正在冉冉升起的日頭,一臉疲倦的調轉了馬頭,朝著布防圖上面的一個布防點而去。
這里是駐扎在一處丘陵地帶的軍營,依照山勢而建,傍著河水,沒有被戰爭侵襲,此時就像是躺在母親懷中的孩子,靜謐、美好。
池文茵下了馬,先在刺骨的河水中清洗了一下臉,刺骨的冰冷讓她有些萎靡的精神一下子褪去。
她整理了一下儀容,牽著馬朝著軍營里走。
到了軍營門口,池文茵遞上了顏瑾瑜給自己的令牌,兵士看到了這個,上下打量了打量池文茵,接著就進去通報了。
出來了一位校尉,看著池文茵,說道:“您是?”
池文茵笑了一下,說道:“我是你們顏小將軍的密使,要去周家窯找顏將軍,可是現在我的馬跑不動了,需要換一匹馬,而且我也餓了。”說完,池文茵的臉上有些尷尬。
池文茵長這么大,都是錦衣玉食的,這一次終于知道疲累、餓、困是什么樣了。
她說出自己沒有說過的餓了,池文茵不知道怎么了,還真有點不好意思。
那位校尉卻沒有注意到池文茵這點尷尬,說道:“您先去歇息一下,我讓他們給您做吃的。馬留在這里,我找人給您換一匹馬。”
池文茵嗯了一聲,松開了馬韁繩,這才發現自己的整個肩膀疼的都在顫抖。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跟著校尉朝著軍營里面的大帳走去。
一陣冷風刮過,池文茵冷的縮了縮脖子,她把自己半張臉藏在了披風里,跟著校尉穿過軍營朝著里面走去。
遠處,有個人穿著粗布麻衣的女人從軍營做飯的地方出來,她伸了伸懶腰,看到了陽光下池文茵那張明媚的可以顛倒眾生的臉,雖然憔悴,可是此時臉上卻是堅定而冷酷的。
她怎么在這里?女人眼中的不解慢慢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