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李夫人臉色變化,變成了慘白,她不回答池文茵,自顧站在窗邊聽著外面的動靜。
池文茵見到她不回答,還要開口問,就聽到外面又是一陣嘈雜的聲音。
“抓到了,抓到了。”外面的人聲音很是興奮。
李夫人陡然睜大了眼睛,她的呼吸急促,臉上的擔憂變成了驚恐,她抬起步子就朝著門口而去。
池文茵馬上反映了過來,他們必是抓住了同樣從牢房逃出來的李成毅,她迅速起身,擋在了他的面前,說道:“你干什么?出去不是也會被抓嗎?”
就看到李夫人兩行淚水已經流了下來,“他們抓了成毅。成毅這下子完了。”
“怎么了?”池文茵有些不解,那種莫須有的罪名被關起來,即使逃出牢房應該也不會被處死,怎么這李夫人倒像是要生離死別。
“成毅去殺太子了。”李夫人說完,絕望的望著屋外,說起了事情的始末。
池文茵這才知道李夫人本來是求劉裕昌的侍衛鄭全杰帶兩人逃出牢房,可是出了牢房她才知道是劉裕昌得知劉裕隆中毒,想要急切的解決掉他,救二人出來也只是為了讓一直潛伏的李成毅去刺殺劉裕隆。
說完,李夫人的臉上面如死灰,她一把推開池文茵,邁步就要出去。
池文茵穩住身形,轉身就拿著銀針刺向了已經打開門要離開的李夫人,李夫人這才軟綿綿倒在了地上。
“你也不想一想,李成毅去刺殺太子,他們肯定認為你們夫妻是一伙的,現在他們抓了李成毅,肯定四處在找你,你這一出去,不是找死嗎?”池文茵關上了門,望著地上的李夫人,善意的提醒著。
“我不管,我不能讓他一個人受罪。”李夫人已經沒有了平時的冷靜,她現在滿心只想著不能讓李成毅出事。
“這是每個人的選擇,所為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現在你們少算一步,輸了整盤,只能說技不如人。”池文茵斜視著李夫人,嘴里淡淡的說著。
她語氣冷靜的讓李夫人在這冬夜里不禁抖了抖,她聲音顫抖著說道:“你怎么沒有一點心。”
“我有心,只是我們立場不同罷了。”池文茵卻不和她爭辯,只是淡淡的說了這么一句。
池文茵躺在了榻上,思緒飛轉,好一會,她突然坐了起來,不解的問道:“你不害怕嗎?我還沒有聽說過陪著人去受罪的。”
“不害怕,和他在一起我就不害怕。我不管別人怎么樣,我就是想要去陪著他。”李夫人說著,聲音越來越低,幾近于絕望。
池文茵沒有再開口,屋子里只剩下了李夫人極力的克制著情緒發出來的讓人心碎的嗚嗚聲。
外面嘈雜聲消失了,但是還是時不時傳來踹門聲和謾罵的聲音。
池文茵重新躺回了榻上,就聽到李夫人聲音哽咽的哀求她:“求求你救救我家李成毅,求求你了。”
池文茵閉上眼睛沒有說話,似乎是已經睡著了。耳邊只有李夫人絕望的一遍又一遍重復著那一句話。
池文茵卻一點都睡不著,她在心里嘆息了一聲,不知道為什么,她的心中生出來了一種很羨慕的感覺,也許李成毅對李夫人來說就是家,就是這個世界最值得為他傾其所有的人。
她從來不知道兩個人可以這樣生死相依,雖然她無法感同身受,可是池文茵聽著李夫人那一句句苦苦哀求的話,她自己心中那簇小火苗開始蘇醒,慢慢燃燒了起來。
家,池文茵睜開眼睛,把視線穿過窗戶,朝著漆黑的遠方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