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半夜,石門關終于恢復了安靜,只是這安靜讓新年中的石門關帶著一種蕭索的味道。
文泰和剛一站到劉裕隆的面前,就被劉裕隆酡紅的臉色給嚇了一跳。
他看了一眼池文茵,池文茵對著他搖了搖頭,他這才放下心來,說道:“啟稟太子殿下,外面敵人已經被打跑了。”
劉裕隆譏笑著說道:“文將軍倒是好手段,這大過年的給我送上這么一份大禮。文將軍提前不知道?”
文泰和被說的臉上一陣臊,趕緊回道:“是微臣辦事不利,請太子殿下責罰。”
“罰,當然要罰你。你的內應在哪里?啊……”劉裕隆后面的話沒有說完,人卻突然倒在了地上。
文泰和大驚,沖上前看劉裕隆的情況。旁邊的護衛眼疾手快扶住了劉裕隆,這才沒有讓他受傷。
文泰和四下搜尋,沒有找到太醫,就把目光一下子定在了池文茵的身上,說道:“寧兒,快來看看。”
池文茵走過去,把手搭在劉裕隆的手腕給他號脈,好半天才點了點頭,說道:“沒有什么大事,應該是緊張了一夜,加上酒上了頭,這才暈過去了。一會就醒了。”
文泰和狐疑的看著她,張了張口,本來想說什么,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他嘆了口氣,吩咐左右好生照看就又出去了。
這潛伏在城中的敵人還沒有抓到,還是會有危險,他現在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去排查所有人,揪出敵軍。
文泰和從塔樓出來,一路回到了衙門的大堂。
此時大堂站著幾位副將和都司,交頭接耳議談論著昨夜的襲擊。
他們昨晚一夜沒有合眼,加上神經緊張了一夜,也都顯出來了疲態。
但是一眾人看到文泰和來了,還是打起了精神。
文泰和問道:“現在什么情況?”
一位孫姓的副將說道:“敵人都藏起來了,按照將軍您說的,每家每戶按照籍賬核對,可是因為過年,來了好些做生意的小販還沒有出城,他們的籍賬暫時沒有辦法核對,如果這些人全部抓起來的話,我們的牢房都不夠,而且……”
“而且什么?”文泰和皺著眉,似乎有著化解不開的官司。
“而且因為是過年,大家都怨聲載道的。這樣下去,恐怕會被敵軍利用,煽動民眾。”孫副將說著,看著文泰和的反應。
“那也不能不查。”文泰和的語氣中也透出了疲憊。
那幾個人互相看了看,領了命令繼續出去查了。
文泰和坐在空蕩蕩的前廳,他想起了太子的那句沒有說完的話,也陷入了沉思。
這內應如何將此等重要的事情都沒有傳回來消息,難道是內應出事情了?
他越想臉上的表情就越發嚴肅,突然就聽到旁邊有人說道:“太子殿下醒了,請文將軍過去。”
文泰和只能放下這件事情,趕緊去了塔樓。
池文茵站在塔樓門口,閉著眼睛打著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