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甫止抱拳,說道:“臣并沒有任何意思,只是為了云熙國百姓著想。”
“將軍倒是愛民如子。”池文茵說了這么一句,然后對著周圍的人說道:“你們全部都去帳外候著。”
眾人用眼睛余光瞟著顏甫止,都不動作,卻不成想池文茵厲聲說道:“你們這是要抗旨?”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顏甫止不能再說什么,對著周圍的人說道:“你們先出去。”
一眾將領這才出去。
屋內就剩下池文茵和顏甫止兩個人,池文茵不低頭,目光直視,看著顏甫止問道:“將軍這是何意?”
“娘娘這是何意?”顏甫止并不示弱,回視著池文茵。
“平陽城的事情,陛下還不知道,但是顏將軍這樣做,恐怕陛下將來知道了,顏將軍沒有辦法交代。”池文茵說道。
顏甫止的瞳孔收縮了一下,心里暗自思量池文茵這句話的真實性。
他覺著,平陽城的事情即使拓跋詡現在不知道,戰事延續,將來也會知道,那個時候,顏家可能會被滿門抄斬。
顏甫止心中打定了一個主意,說道:“臣聽不懂娘娘說什么。”
池文茵轉身,朝著坐塌上走去,她的步伐很慢,一步一頓,顏甫止這是打定主意了?接下來該當如何?
……
天空中就剩下深青色的顏色,但是還能看見或近或遠的輪廓。
平陽城的城墻上被梁軍用簡易的裝備打了幾個洞,但是還未能傷及根本。
顏培武一瘸一拐的走到了拓跋詡的面前,正要跪下,就被呂一扶住了,拓跋詡已經兩晚沒有睡了,此時困得剛閉上了眼睛。
呂一小聲問顏培武,“顏副將,敵人又攻上來了?”
“還沒有,是……”顏培武咬了咬嘴唇,沒有說出來。
呂一側頭看了一眼睡著的拓跋詡,說道:“怎么了?”
“我們能戰斗的兵士不多了,戰士們情緒低落,不知道能不能擋住敵人下一次的攻擊。”顏培武垂下頭,也有些灰心。
“能。”后面的拓跋詡睜開了眼睛,眼神堅定的說道。
“可是……”顏培武自己知道作為將領,首先應該自己有信心,可是面對此時的困難,他也覺著前途渺茫。
戰鼓聲又一次響起,只是這一次,戰鼓中帶著一絲決絕,帶著最后一次的置之死地。
拓跋詡站起了身,呂一急忙上前幫著他整理了鎧甲。
顏培武瘸著腿走到了城樓前去集合兵士,那些還能戰斗的兵士都已經站了起來。
拓跋詡走了過去,對著眼前的幾個兵士說道:“各位,平陽城是云熙國的一部分,我們要誓死保衛平陽城,今日,我在這里,和諸位一起,用我們的身體,用我們的意志,保衛我們的國家。”
眾將士聽了,齊齊看向了拓跋詡,有的人低頭,垂下了淚,有的人已經握起了拳頭。
“今天,就讓我們在這里,和敵軍決一死戰,我知道,大家的很多同袍都死在了這里,也許我們也會死在這里,但是我們信守了我們作為兒子、丈夫、父親的責任,保衛了我們身為戰士的榮耀。”
此刻,將士們的眼中都是拓跋詡那張激昂的臉龐,耳邊是催人進發的戰鼓聲。
“殺。”眾將士吼出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