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文茵回到了軍帳中,梳洗以后躺在榻上,外面時不時有巡邏兵走過的聲音,讓她心里更加急躁。她又在榻上翻了一下身體,長長的嘆了口氣。
就在此時,她在黑暗中看到了有一團更黑暗的朝著自己這面而來,她趕緊從手腕的鐲子上拿出了銀針。
忽然,整個軍帳被點亮。
池文茵的眼睛霎時被照亮,她的眼睛沒有立刻適應光亮,只感覺眼前一片白。
“給皇后娘娘請安。”耳邊傳來了玉貴妃的聲音。
池文茵眼睛適應了光,就看到玉貴妃此時已經站在了自己的榻旁。
池文茵坐了起來,對著玉貴妃說道:“貴妃不好好待在陛下身邊,怎么半夜跑到這里來了?”
玉貴妃挨著池文茵坐在了榻上,伸手抓住了池文茵的手,卻不想被池文茵手里的銀針給刺到了。
她到吸了一口涼氣,嘶了一聲,看著指尖上聚集的血珠,不悅的蹙了一下眉。但是還是很好的隱藏了自己的情緒。她將手指上的血珠抹去,這才說道:“皇后娘娘可是和陛下生氣了?”
池文茵不知道她要說什么,很誠實的嗯了一聲。
“陛下一直惦記著這件事情,剛才睡中還在念叨著,娘娘這是真的惹陛下生氣了。”玉貴妃語氣溫和,就像是一位長姐。話語間讓人舒心,可是卻不合池文茵的心意。
池文茵挑著眉,問道:“貴妃的意思是?”
“娘娘要給陛下道歉,寬慰一下陛下的心,我們都是陛下心尖的人,更不應該惹陛下不悅,免得傷了陛下的心。”玉貴妃嘴角噙著溫柔的笑說道。
池文茵嗯了一聲,不接她的話茬,卻被她的那句“我們都是陛下心尖的人”給刺痛了,一臉的不悅。
“但是我聽了瑾瑜說的,覺著皇后娘娘的要求也不是不近人情,娘娘想要去西京救他們的心思我也能理解,畢竟皇后娘娘在西京和文家人相處好些時日,聽說文家老太太很是疼愛娘娘。”玉貴妃說著,臉上是一種幸福的神色。
池文茵想起了那段日子,想起了文家老太太摸著自己手背時的觸感,想起了婢女給自己梳的妝,濃濃淡淡、讓人回味,嘴角也勾起了淺淺的微笑。
玉貴妃看著池文茵的表情,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只是他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果然池文茵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玉貴妃。
玉貴妃趁勢說道:“宋國太子去了西京,可是卻找到寧馨公主,梁帝大怒,如果加上這回征伐我們云熙國戰敗,梁帝一定會找個背負戰敗罪名的人。梁國太子是儲君,肯定不能承擔責任,那就只能是文泰和。加上如果梁帝知道文西寧是文家找的人代替的,那么文家肯定會被被滿門抄斬。
而且我還知道,文泰和早就想把家人轉移離開,所以李蕓兒和李熙還有文家老太太才去了幽州,可是這一切都被你給打亂了,現在梁帝秘密抓回去了李蕓兒和李熙,如果文家被滿門抄斬,文家的所有血脈就會在這個世上蕩然無存了。”
玉貴妃說的不緩不急,但是字字句句都揪著池文茵的心。
池文茵垂下了頭,讓人看不出來她在想什么,但是她劇烈起伏的胸口讓人知道她的情緒波動很大。
玉貴妃抓住了池文茵的臂膀,說道:“娘娘,我可以送您去西京。”
池文茵猛然抬頭,盯著玉貴人略顯圓潤的臉龐,尤其是那張晶瑩透亮的唇。
“怎么說?”池文茵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