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文茵拍在了巫霽云的胳膊上,說道:“你真的不愧為萬民表率。”
只有兩人知道池文茵這句話的意思,兩人相視而笑。
巫霽云回到了屋內,又給婦人診了脈,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
可是左等右等出去開藥的男人還沒有回來,直到日暮西沉,那個男人才出現在了屋中。
他坐著牛車這一個來回也累的夠嗆,可是卻兩手空空。
“藥呢?”巫霽云有些不解。
男人喘著粗氣,臉色漲的通紅,在巫霽云的催促下才說道:“我,我沒帶夠錢。”
旁邊有人催促著:“再拿些錢趕緊去,你家婆娘的病要緊。”
男人似乎羞于啟齒,這才說道:“這是我家全部錢了。”
巫霽云不解,說道:“這些藥都是很普通的藥材,你們這里藥很貴嗎?”
“我,我家就沒錢,錢全部……”男人還要說,池文茵一下子感覺空氣都凝固了一般,眾人吸了一口氣在胸口,卻不敢吐出來。
“錢怎么了?”巫霽云一臉的不解,問道。
男人一下子抱住了頭蹲在了地上,說道:“我也是沒有辦法啊。”
池文茵望著一屋子人的眼神,心里疑惑更深。就聽到拓跋詡說道:“呂一,你帶著他去買藥,快去快回。”
呂一領了命令,騎上了馬朝著縣城而去。
因為剛才那一句呼之欲出的話,一屋子的人漸漸離開了。卻還有兩個男人站在院中。
池文茵剛才倒是沒有注意到他們,此時他們兩個單獨站著,一看這站姿就不是普通的農夫。
池文茵走到了拓跋詡身邊,說道:“掌柜,我們是不是被盯上了?”
拓跋詡冷笑一聲,說道:“家里出了內賊,有人通風報信,這正說明這綿州的事情和家里的人有牽扯,誰這么大膽子呢?”
衛子詹早就注意到了這個混在百姓中的兩個人,他走到了拓跋詡面前,說道:“掌柜,我們還是要小心為妙。”
拓跋詡嗯了一聲,說道:“過了今夜我們就離開。”
等著呂一回來,已經月上樹梢了,明亮的月色把整個村莊都照亮了。
巫霽云親自熬藥,看著婦人喝了,又叮囑著做了一些流食,讓婦人服下,看著她的情況好了一些這才算松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池文茵看到昨日那個小姑娘手里拿著幾個野果子爬上了床,說道:“嬸嬸,你好了嗎?”
那婦人把自己手里的粥放在了小女孩手里,說道:“嬸嬸病了,沒有給你做吃的。你最近是不是都餓著呢?快吃。”
兩個人相互推脫著,池文茵又盛了一碗,放在了小女孩手里,說道:“這還有,都有。”
池文茵聽著小姑娘叫婦人嬸嬸,隨口問了一句:“這娃娃的爹娘呢?”
小女娃接過了碗咕咚咕咚喝了起來,就聽到婦人長長嘆了口氣,說道:“他爹爹被人打死了,他娘去告狀不知怎么也死了。只留了個娃娃,沒人管,我們街坊鄰居,我有口吃的就管著了。”
池文茵正要開口問,就看到那個男人進來,搓著手,對著池文茵說道:“你們的救命之恩我們忘不了,可是,可是,有些話我們說的話也要倒霉的,你們就放過我們吧。”說著就要跪下去。
池文茵趕緊上前扶住了他,笑著說道:“我們只吃飯,不說別的,不說別的。”
巫霽云看著婦人情況穩定了這才去休息了。
夜晚,入水的月光照在池文茵的眸子上,池文茵窩在拓跋詡懷里,小聲說道:“掌柜可是有什么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