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文茵跟著呂一走到了雨中,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
呂一拉著池文茵走在小徑上,一會就消失在了雨幕中。
還在涼亭的人內心都焦躁了起來,雨越下越大,卻看不到有大夫過來。
“小大夫,你能治得了嗎?”有人看向了巫霽云。
巫霽云點了點頭,然后又搖了搖頭,說道:“這里下雨,先要把傷者移到屋子里,才能施救。”
拓跋詡著急的看著通向湖心島的小徑,對著一旁的眾位大人說道:“躺在地下的這兩位是我們的同僚,眾位應當施以援手。大家齊心協力把他們抬回到屋子內,讓大夫及時施救。”
拓跋詡的話極其有感染力,眾人一聽,三三兩兩行動了起來。那面有人抬來了竹板,還有人拿來了雨傘,拓跋詡指揮著大家將兩位傷者移到了屋子內。
可是大夫卻遲遲未來,巫霽云在地上踱著步子,時不時朝著外面張望。
拓跋詡走到了巫霽云的身邊,說道:“我讓他們準備東西,你去治傷吧。”
“可是我還沒有遇到過真的箭傷,要是看不好可怎么辦?”巫霽云搖了搖頭,這是拓跋詡頭一次看到巫霽云對于看病還有這般沒有自信的時候。
“就按照你原來說得來,洪長史那箭傷不是不嚴重嗎?你先去給他治,另外一位不能拔箭,先用藥吧。”拓跋詡看著榻上躺著的兩位大人對這巫霽云說道。
巫霽云這會總算有了主心骨,他看著拓跋詡點了點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身走到了兩位傷者身邊。
洪長史的箭傷不嚴重,一支是在胳膊上,另一支在屁股上,都是沒有什么重要內臟的位置。
巫霽云看著這箭矢刺進去的尺寸也不大,讓拓跋詡幫了忙,就拔了出來。
他拿出自己的傷藥給洪長史上了藥,周圍的人看著洪長史似乎緩過來了,都是一陣慶幸。
而另外一位朱大人已經昏了過去,大有挺不過去的樣子。
拓跋詡焦急的看著巫霽云緊張的臉色,說道:“不行的話施針,我看著你那銀針挺管用。”
巫霽云搖了搖頭,放在那人手腕的手也顫抖了起來,“施針只能喚醒他,能不能挺過去,就看他自己了。”
眾人都守在屋子里,有的人焦急的踱著步子,有的人已經困了,靠在塌旁邊閉目養神。
巫霽云整夜都沒有合眼,一直在照顧傷者。
外面的雨漸漸小了,雨滴打在樹葉山,透出了晨曦明亮的光彩。
拓跋詡也是忙了一夜,這回剛瞇了一會,就聽到旁邊巫霽云興奮的叫起來的聲音,“這位大人得救了。”
所有的人精神都為之一振,大家看向了榻上躺著的朱大人,他的臉色比起昨晚好了一些,嘴里不停地呢喃著:“水,水……”
有人拿了茶盞過來放在了朱大人的嘴邊,說道:“朱大人,你終于醒了……”說著,竟然嗚咽著吸起了鼻子。
朱大人眼皮睜了睜,可是卻沒有睜開,他虛弱的喝了兩口水,然后又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拓跋詡站在了屋門口,朝著外面看著,這一夜太亂了,不知道衛子詹帶著池文茵跑出去了沒有。
暴雨初歇,花瓣上的露水閃耀著晨光,拓跋詡看到遠遠地走過來幾個人,為首的正是林老爺,而后面被人五花大綁的卻是呂一。
拓跋詡緊張的朝后看了又看,整個人怔住了,池文茵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