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文茵提著食盒一路去了劉大人住的院子。院子里樹木后隱約透出一團團紅色的絨光。
她沿著小徑走到了屋門口,稟報了一聲,可是卻沒有什么回應,她在門口略站了一下,抬起步子走了進去。
那劉大人拿著一本書,斜靠在榻上,正在看書。
池文茵走到了案幾旁,開始收拾桌子上的碗筷,她手上還幫著布條,不小心一扯,把案幾上的碗帶到了地下。
清脆的聲響打破了空氣中的寂靜。池文茵嘶了一聲,正要忍受責罵,卻沒有聽到一點聲音。
池文茵側頭,就看到劉大人仍舊拿著那本書在看,并沒有理她的意思。
她稟告了一聲,提著食盒朝外面走,身后響起了砰的一聲悶響。
池文茵回頭,就看到劉大人倒在了地上。她放下食盒飛奔過去,發現劉大人背后插著一把匕首,周圍血跡已經干涸。
池文茵的眼睛猛然睜大,她拔腿就朝著外面跑。
……
拓跋詡看著眼前的熱鬧不明就里。
呂一走在最前面,辨別了半天,說道:“聽著聲音像是要見官。”
拓跋詡聽了這句話,倒是樂了,冷聲說道:“這綿州從上到下所有官員不都在這里,還用得著見官嗎?”
那面火光越來越近,聽著聲音人倒是不少。
拓跋詡看著他們朝著這個方向而來,站在路中央,倒是想要看看他們又有什么鬧劇。
就看到管家氣勢洶洶走在前面,后面隱約有兩個男人拖拽著一個穿著婢女衣服的女人越走越近。
管家看到了拓跋詡,愣了一下,想要從他身旁過去,可是拓跋詡卻不讓開。他只能恭恭敬敬的對著拓跋詡問了好。
“你們又在鬧什么?”拓跋詡看著管家,問道。
“劉大人被人毒殺,已經抓住了兇手,正要送官。”管家回答。
拓跋詡一聽這話,臉色一下子冷峻了起來,這接連幾日,死了不知道多少官員。
他語氣冰冷,帶著威懾力,說道:“林老爺不是扣押了綿州所有官員嗎?報官?”
管家仰起頭看著拓跋詡,眼神中帶著倨傲,說道:“對啊,我們要將人犯帶到丁刺史那里去,不就是見官了嗎?”
拓跋詡注意到旁邊呂一驚恐的神色,掃了一眼管家身后的被人擒住的人。
火光將那人的臉照得明亮,赫然就是池文茵。
茵兒成了殺人兇手?拓跋詡不解,他沉聲說道:“我是監察御史,我也可以審案。”
管家朝著拓跋詡拱了拱手,說道:“我們綿州,只認丁刺史,您監察御史,可管不到我們。”
“你……”拓跋詡一把撕住了管家的領子,抬起另一只拳頭,馬上就要錘到了管家臉上。
“裴大人,打人還要看主人,裴大人是不是不把我這個主人放在眼里?”前面,黑暗中林老爺的聲音響了起來。
此時的拓跋詡哪里還有半點顧及,他放任自己的這一拳打在了管家臉上,然后對著林老爺說道:“林老爺也說了,這是一條狗,我這是屈尊降貴幫林老爺教訓家犬,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