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刺史左右亂看,急切的想要找到一個脫身之法,于是他對著跪在地上的林老爺說道:“林老爺,此事你要如何交代?”
林老爺身體抖如篩糠,脖子下的肌膚也在左右搖擺。卻一句話都不說。
忽然,林老爺就像是一片殘敗的樹葉一般,歪斜著待倒在了地上。
巫霽云見狀,趕緊過去,伸手附在了他的脈搏上。
少刻,巫霽云從懷里取出了一個瓷瓶,湊到了林老爺的鼻子下讓他嗅了嗅,林老爺這才張口吐了一口氣,可是卻不睜開眼睛。
巫霽云回頭對著拓跋詡搖了搖頭,拓跋詡對著別院的家丁說道:“帶著你家老爺去休息。”
那些林老爺家的仆從紛紛跟著離開了。
丁刺史看著眼前的情況,眼珠子一轉,盤算好了,笑著對拓跋詡說道:“裴大人,這些事情都是林老爺干的,真的有我無關,你看他的樣子,就知道此事都是他做的,至于我,我只是被他蒙蔽了,才帶了你們過來。”
拓跋詡已經對丁刺史的這種所謂圓滑的處事風格有所了解,所以也并不奇怪,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丁刺史,說了一句:“丁大人請便。”說完,轉身就離開了。
丁刺史站在刺熱的太陽光底下,看著周圍的人都離開了,心里一陣煩悶,作為綿州的最高長官,何時不是前呼后擁?自己幾時受到過這般待遇?他甩了袖子,怒氣沖沖朝著外面走。
池文茵看著院子里沒有了人,這才出來,她有些不解的看著拓跋詡,問道:“老爺,這是?”
拓跋詡眼角帶著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他走過去摟住了池文茵,在她耳邊耳語,“我們應該很快就能離開了。”
池文茵眼睛一亮,看著拓跋詡,嗯了一聲。
林老爺被家丁抬了回到了屋子里,他抬起手,有氣無力的揮了揮,屋子里的人都退了出去。
門被關上的聲音在屋內沉悶的響起來。林老爺猛然睜開了眼睛,他翻身從榻上起來,沒有一點剛才萎靡的樣子。他走到了屋門口,打開門縫看了出去,院子里除了燦爛的陽光,什么都沒有。
他打開門,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走過了屋子前的空曠之地,穿過一個圓門,消失在了一片翠林中。
到了傍晚,今日卻和平時不同,沒有人送來晚飯。
眾人都很心焦,焦慮的不是吃飯問題,而是這個不同尋常一定是出了什么問題。
呂一站在院門口看著安靜如常的院子,總覺著有什么潛伏在這即將到來的夜色中,只等著張開大口將一切吞噬。
里面池文茵換了衣服,帶上了面紗,拓跋詡已經將腰間的匕首又檢查了一遍,巫霽云沒有看明白即將要發生的事情,他有些焦躁的扯了扯池文茵的袖子,問道:“真的可以嗎?”
池文茵嗯了一聲,拉住了巫霽云,說道:“別跟丟了。”
巫霽云嗤之以鼻,“怎么會?你這是拿我當孩子嗎?”
池文茵伸手就要去摸巫霽云的腦袋,卻被巫霽云躲了過去,兩個人正在互相打鬧之間,忽然聽到拓跋詡說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