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瑾瑜另有差事,他從衙門出來,遠遠地就有人看到了他,那人朝他走過來,抱拳稟報:“將軍,丁刺史并沒有回家。”
顏瑾瑜點了點頭,說道:“他人在哪里?現在就帶我去。”
“好。”那人說話簡潔明快,已經翻身上了馬。
顏瑾瑜跟著那人騎馬疾馳在綿州的街巷中,街道被時而出現在眼前的河水纏繞著,給堅硬、剛硬帶上了一絲絲溫柔。
街邊的各色商鋪做著不同的生意,人流絡繹不絕,夕陽灑在河流上,波光粼粼,也灑在店鋪里交易的銀錢上,燦燦發光。
兩個人幾乎是貫穿了綿州城才到了目的地。遠遠地就看到兩棵大樹下,掩映著一個門,正是綿州書院。
“將軍,丁刺史就在里面。”那人朝著書院指了指,說道。
這倒是一個和人密談的好地方,人少、清雅。顏瑾瑜歪著頭看著這出塵獨立的書院。
“有人進去監視嗎?”顏瑾瑜看著這個書院幽深的大門。
“不曾,不讓外人進。”那人搖了搖頭,一臉的無奈說道。
“你在這里盯著,我去周圍轉一轉,必定要盯緊了。”顏瑾瑜身子已經動了,眼神卻沒有離開大門口。
顏瑾瑜繞著這個書院的外墻走,蒼翠的綠樹偶或透出一小段白墻。這翻墻進去也不是不行,只是這天還沒有黑,被人看見畢竟有些不妥。他看著一處墻發起了呆。
還在顏瑾瑜沒有做出決定的時候,從里面出來的一個書生盯上了他。
那書生文弱白凈,可是眼神十分犀利,他看著顏瑾瑜帶著佩刀,手背上長出來的顏色不一樣的新肉,脖頸處還有新的傷痕。
那書生看著顏瑾瑜一直盯著書院里看,這才鼓起膽子走上前,說道:“這位仁兄,你來書院所為何事?”
顏瑾瑜被人叫做儒將,身上除了殺伐的氣質,還有一種詩書的底蘊。他抱拳上前,說道:“我路過綿州,聽說綿州的這個書院遠近聞名,所以特來看看。”顏瑾瑜俊朗的臉上露出了真誠的微笑。
那人聽了這話,臉上有些得意的笑容,他打量著顏瑾瑜,說道:“這位仁兄也喜歡讀書?”
顏瑾瑜笑著說道:“自然,自小就跟著家里的私塾先生念書。剛巧戰事結束,趁著回家探親,我就想來這里走走。”
那書生聽到顏瑾瑜的話,看著顏瑾瑜身上的傷,內心一下子澎湃了起來,這是戰場保家衛國的英雄啊。
他這才仔細打量起了顏瑾瑜,這人身上腰間掛著官府的令牌,必定已經封官加爵了。剛才那讓自己覺著膽寒的刀傷也不覺著害怕了,甚至覺著這就是英雄應該有的證明,
這書生心中高興,有心結交,趕緊說道:“這位兄臺,可愿意進去逛逛?”
成了。顏瑾瑜臉上是大喜過望的表情,他抱拳說道:“這位兄臺,還未請教姓名……”
兩個人說著話,一路朝著里面走。
這綿州書院和別的州的書院大體相同,只是因著這里的富甲一方,這書院里面也更加精致一些。
由于天氣燥熱,即使現在已經下了課,大家也都沒有離開,而是在教室里等著太陽落山。
顏瑾瑜就聽到有學生在里面討論事情,而討論的就是今年云熙國的戰事。
竇書生眼前一亮,對著顏瑾瑜說道:“這位兄臺是不是參加了今年的大戰?”
這丁刺史去哪里了?顏瑾瑜眼睛四下搜尋,并沒有在意他說的話。
竇書生以為顏瑾瑜看到書院被吸引了,又說道:“這位兄臺想必也是馳騁沙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