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一眾官員臉上終于有了表情,他們看著丁刺史,都是面帶緊張之色。
“你們干什么?你們都要干什么?”丁刺史覺察出來了氣氛中的怪異。
拓跋詡站起了身,走到了丁刺史的面前,目光直視著他,語氣嚴肅的說道:“丁大人,你誣陷朝廷命官,勾結綿州豪紳林老爺,殺害同僚,后又將林老爺殺死,這一樁樁一件件你是否承認?”
丁刺史因為憤怒,整個臉都在顫抖,他跳起來指著拓跋詡大喊道:“你信口雌黃,用根本沒有證據的事情誣陷本官,我要去告訴陛下,是你想要陷害我。”
拓跋詡冷哼一聲,說道:“這不就是丁大人斷案的慣用的手段嗎?”
丁刺史一愣,眼珠子左右亂轉,突然,他后退一步,大喊了一聲:“來人,把這位裴大人給我抓起來。”
左右的衙役朝前走了半步,卻同時停了下來,他們面面相覷卻不知道是不是要上前。
就在他們猶豫之時,拓跋詡抬起手,馬上有一群人從各個地方進來,將整個衙門的大堂包圍了起來。
“你,你要造反嗎?”丁大人聲音有些顫抖,他忽然感覺自己身邊空落落的,很多人都站在了中間坐山觀虎斗。
拓跋詡聽了這個詞,臉色一下子不好了起來,他攥起了手。
瞬間,衛子詹已經到了丁大人的面前,下一個瞬息,丁大人被衛子詹拿著繩子綁住了胳膊。
丁大人還要強辯,衛子詹反剪了他的胳膊,讓他嗷嗷大叫了起來。
這丁刺史文官出身,反抗了兩下,就敗下陣來,被衛子詹揪著,疼的渾身顫抖了起來。
拓跋詡從懷里取出了一塊金牌,對著一眾噤若寒蟬的官員展示了一下,說道:“我有陛下欽此金牌。各位誰有異議?”
下面的人都趕緊搖著頭,有人陪著笑臉說道:“裴大人有陛下令牌,我們都以裴大人馬首是瞻。”
丁刺史聽了這句話,在公堂上破口大罵起來,“姓裴的,不要仗著你在朝廷里,就隨意欺壓我們這些地方官員。”說著,他把矛頭轉向了其他大人:“各位大人要是穩坐條魚臺,說不定下一個倒霉的就是你們。”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響了起來:“裴大人,這丁大人畢竟是刺史,緝拿刺史是不是有些不妥?”說話的正是被人扶著站在那里的洪長史。
丁刺史看著洪長史,剛才因為使勁掙扎而爆裂的眼眶此時漾滿了淚水。
拓跋詡不說話,看著丁刺史,等著他把話說完。
“丁大人固然有嫌疑,可是也是朝廷命官,還是應該留一些面子給他的。”洪長史一臉的義正言辭。
拓跋詡不說話,看著洪長史好半天,又把眼神在一眾人的臉上環視了一周。終于是點了點頭,說道:“那依照洪長史的意思,應該怎么辦?”
洪長史齜了一下牙齒,似乎是碰到了傷口,他終于說道:“在還沒有證據之前,我覺著還是讓丁大人在家里反省比較好,這樣既能對案情有幫助,又能對朝廷,對陛下有交代。”
一眾官員馬上隨聲附和起來,“對的,對的,還是洪長史想的周到,這樣也顧全了朝廷和陛下的面子。”
拓跋詡閉著眼睛,似乎正在很認真思考他的這個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