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詹從船艙里探出了腦袋,眼前雖然風平浪靜,可是他知道暗流隱藏在下面,隨時會噴薄而出。
他打了一個手勢,就看到遠處在陽光下閃著銀光的亮點一個一個不見了。
他這才從船上出來,下了船走到了岸邊。
那面放哨的人早就認出了他,紛紛走上前,問道:“衛將軍,外面的局勢怎么樣了?”
“衛將軍,我們顏將軍現在怎么樣了?”
衛子詹卻不回答,只是沖著他們點了點頭,然后做了個帶路的手勢。
眾人也不好過多詢問,簇擁著衛子詹朝著小島里面走去。
這島上幾個臨時搭建的草屋還有一個木屋就是所有人的住所,衛子詹跟著前面帶路的人,很快就到了小木屋那里。
衛子詹站在屋外,說道:“臣衛子詹求見陛下。”
拓跋詡正在和池文茵說話,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對著池文茵說道:“好好躺著,我去去就回。”
池文茵嗯了一聲,就看到拓跋詡起身出了門。
拓跋詡一出去,就看到了站在眼前的衛子詹,拓跋詡仔細打量著衛子詹,他臉上都是疲憊之色,胳膊也用帶子掉在脖頸上,身上的衣服上都是臟污。
拓跋詡喉結滾動,終于開了口,問道:“你,怎么樣了?”
衛子詹搖了搖頭,回道:“臣沒事,都是臣無能,沒有保護好陛下。”
拓跋詡思緒翻轉,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衛子詹第一次來到他身邊的情形,這些年,無論情況如何變化,衛子詹總是守在自己身邊,盡心盡力,即使是現在他已經被貼上了已死的標簽,衛子詹仍舊絕對忠誠。
“謝謝你。”拓跋詡作為一個帝王,這是頭一次覺著自己身邊的人為了自己不是出于義務,而是真的出于友誼。
衛子詹這個鐵骨錚錚的漢子臉一下紅了,他似乎不太適應這種場合,低著頭搖了搖頭。
拓跋詡看著衛子詹如此誠實的反應,輕輕拍了拍他的胸口,問道:“現在情況怎么樣?”
“顏將軍已經集結了顏家軍,正在攻城。”衛子詹正了正思緒,說出了這句話。
“攻城?”拓跋詡鎖緊了眉頭,神色非常緊張。
“還沒有攻下來,雙方還在對峙。”衛子詹說話間語氣有種壓迫感。
“對峙?”拓跋詡知道,以顏家軍的實力,羽林軍未必是顏家軍的對手。
“因為秋大人說要是顏家軍敢踏進京都,第一個死的就是顏將軍,接下來就是玉貴妃和皇子,然后就是城中的百姓。”衛子詹說著,看著拓跋詡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什么?他敢用闔城的百姓來威脅?”拓跋詡聲音一下子拔高了,拳頭越攥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