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副率站在城樓上,看著遠處的拓跋詡,一種緊張和驚恐爬上了他的心頭,他心里突然一動,快步離開,從朱雀門上下去。
他一路飛奔到了文青殿,并未看到秋金。
他焦急的把文青殿各個角落都找了一遍,也沒有看到三個人的身影。
怎么說也不能讓他們把自己頂出去當替罪羊。石副率環顧著左右,看到地上亂糟糟的衣衫,這才有了頭緒。
“你,過來。”他走出文青殿,順手叫過來了一個從眼前跑過去的太監。
那個太監看著石副率手里的刀,嚇得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渾身顫抖著,不能說一句話。
那太監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就被石副率抬手一下子打在了脖頸處,暈了過去。
石副率拖著他的身體,走入了偏殿。
一會,石副率穿著一身太監的衣服跟著路上的太監朝著內侍別院跑去。
顏甫止親自提刀上陣,碩陽軍、顏家軍勢如破竹,接連突破了朱雀門、含光門、光德門三重宮門,進入了皇宮。
拓跋詡看著顏甫止殺紅了眼,對著他說道:“顏將軍,羽林軍只是聽命于秋金,這些都是我們自己的人,顏將軍不要殺紅了眼。”
顏甫止一聽,側頭看向了拓跋詡,此時顏甫止臉上都是被濺上的血珠,加上他那一雙怒目圓睜的眼睛,讓人看著不寒而栗。
拓跋詡只是冷靜的看著他,終于聽到顏甫止大吼了一聲:“把他們通通都綁了。”
皇城內的羽林軍都被下了武器,綁了起來。
拓跋詡看著到處都是尸體,心里沒有一點獲得勝利的開心,這些都是云熙國的人,怎么弄得自己人打自己人?
池文茵和拓跋詡一路進了大殿,大殿內很安靜,沒有一個人,只有漏刻有節奏的一滴一滴的聲音。
突然他們身后的殿門咯吱吱的響了起來,拓跋詡猛然回頭,就看到大殿門被關上了。
衛子詹十分敏銳的護在了自己的身前,而顏甫止站在不遠處正用一種涌動著風雨的眼神望著自己。
門外的喊殺聲一下子被隔絕在了外面,讓人恍惚覺著剛才看到的凄慘是不是夢境。
“顏將軍,你想干什么?”拓跋詡將池文茵護在了身后,看著顏甫止,冷靜的問道。
“我想問問陛下對我顏甫止,對顏家軍怎么看?”顏甫止并不動,站在那里。語氣不急不緩,似乎在和拓跋詡討論問題。
“顏將軍是我云熙國的鎮國神將,顏家軍保衛云熙國,屢次建立奇功……”拓跋詡還說著,突然被顏甫止給打斷了話。
“陛下越來越對顏家有戒備之心了,要不然去年陛下怎么想對瑾瑜下手?”顏甫止問道。
“你捫心自問,你沒有操縱朝局?你沒有不臣之心?”拓跋詡攥緊了池文茵的手,語氣中透著帝王的憤怒。
顏甫止沒有回答拓跋詡的問題,而是繼續說道:“陛下是不是一直心心念念平陽城的事情,這件事情是陛下心中的一根刺,陛下很想把它拔掉?”
“不會,我說過不追究就不會追究。拓跋詡回答的很是堅定。
“劉昱杰死了,這會是陛下的一個借口,到時候陛下就會拿我興師問罪了。”顏甫止說著,朝著拓跋詡走了過來。
衛子詹擋住了顏甫止的去路,說道:“顏將軍,請注意君臣之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