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詡讓人將秋金和舒妃帶到了刑部大堂讓刑部尚書審理此案,自己作為督審也去了刑部。
秋金被衙役拖上了大堂,此時他臉色蒼白,眼窩深陷,腿上的傷口周圍發黑,滲出黃色黏膩的東西,看上去命不久矣。
秋金知道拓跋詡抓了秋家大房和二房,而且還有舒妃和拓跋宇的命運還沒有被決定,雖然他自知自己必死無疑,已經完全沒有了給自己求饒的心思,但是他卻不希望連累自己的女兒和外孫。
“陛下,都是我的錯,謀逆都是我一個人做的,其余的人都不知情,求求陛下放了他們。”秋金眼角的淚水劃過,他對著拓跋詡不停地磕著頭。
拓跋詡想起了那把刺進池文茵身體的刀,握著的拳頭顫抖了起來。
那面刑部尚書騰大人看著拓跋詡不說話,但是臉色緊繃,于是啪的將驚堂木打到了桌子上。
秋金一個激靈,終于不哭求了。
騰大人驗明了正身就開始審案子。拓跋詡已經讓衛子詹將綿州貪腐的案子的卷宗交給了騰大人。
騰大人與秋金在堂上一問一答,秋金對貪污的所有罪行供認不諱。
審理完了貪墨的案子,拓跋詡走上前,問道:“兩次派人在綿州刺殺朕可是你所為?”
秋金看著拓跋詡的靴子走到了自己的眼前。
秋金想著要狡辯,可是為了能給舒妃和拓跋宇脫罪,他終于重重的點了點頭。
拓跋詡抬腳就踹在了秋金的胸口,繼續問道:“也是你派人去湯泉山殺皇后的?”
秋金捂著胸口在哪里咳嗽,血沫從他的嘴角流下來。他閉著眼睛不回答,就看到憤怒的拓跋詡走過來,對著他又是狠狠地一腳。
這一腳帶著憤怒結結實實將秋金踹的人仰馬翻,他翻著白眼看上去馬上就要昏過去了。
舒妃頭一次面對如此盛怒的拓跋詡,在她的印象中,拓跋詡是冷靜而克制的。
她爬到了拓跋詡的腳邊,抱住了他的腿,“陛下,求求你放過他吧,他糊涂做錯了事情,可是我爹爹真的沒有派人去湯泉山殺皇后,我們一直躲著,所有的人都背信棄義,沒人幫我們,真的,陛下,你要相信我。”
舒妃說著,仰著頭看著拓跋詡。
拓跋詡終于沒有再踢下去,他看著秋金說道:“怎么,你以為謀逆的大罪就能隨便求兩句情翻過去的嗎?不是看著拓跋宇的份上,我早就將你們二人挫骨揚灰了。”
舒妃聽到了拓跋宇的名字,神情一下子緊張了起來:“陛下,宇兒醒了嗎?”
“醒了。”拓跋詡說完,就看到舒妃臉上明顯放松下來的表情,他卻接著說道:“只是雙眼看不到了。”
舒妃一臉的不可思議,似乎沒有理解拓跋詡的這句話。好半天,她才后知后覺的問拓跋詡:“陛下,什么叫雙眼看不到?”
“就是瞎了,也許以后能好,也許一輩子什么都看不到了。”拓跋詡說的冷冰冰的,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多么心痛,無論如何,拓跋宇也是自己的孩子,而且他還小,還有漫長的人生,此時這個樣子,以后可怎么辦?
舒妃聽到了拓跋詡冰冷的語氣,一下子崩潰了,“陛下,她也是皇子,你不能看著他就成瞎子了,陛下,你一定要救救他,陛下……”舒妃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不受控制。
拓跋詡卻一個字都不說,看著她的的淚水不停地沖刷著本來嬌嫩臉頰。
拓跋詡就是想要報復她的冷酷無情,想讓她后悔。
舒妃終于哭累了,她認命的對著拓跋詡說道:“陛下,能不能讓我見一見宇兒,求求你了。”
拓跋詡冷冷的笑了,說道:“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