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文茵在池秋月的寢殿陪著她用了一些點心,就出了宮,她借口去找自己的隨身護衛去了客棧,然后從客棧溜了出來,去了商行。
商行魯掌柜看到了池文茵趕緊迎了上去,池文茵朝著里面走的腳步停住,她側頭笑著看著掌柜,說道:“那日掌柜答應做這門生意,是因為他?”
這個“他”不用說,兩人心照不宣,掌柜趕緊點了點頭,說道:“自然也是因為夫人的這門生意我很有信心。”
“錢都收到了嗎?”池文茵雙手攏在手暖里,問道。
“那些王公貴族沒有一個拖欠錢款的,明日與王府管家對了帳以后,就能結清。”魯掌柜搓著手,臉上都是笑容。
“利潤里,你的那兩成你自己拿著就好了,還有一成給王府留著。”池文茵的靴子在路上覆蓋的積雪上蹭了蹭,“再拿出來三成給那些窮苦百姓買冬衣。”
“這個,留下來的利就少了很多。”掌柜聽了這話,手停了下來,嘶著冷風說道。
“少就少一些吧。”池文茵說著,想著自己馬上就能有的那一筆進項,倒是沒有那么失落,“不管在哪里那些窮苦的人最可憐。”
兩個人說完話,池文茵抬起步子往后面走,掌柜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想著:折騰了那么一番,最后也沒有獲什么大利。
掌柜站在越下越大的風雪中,凍紅的臉上浮上了笑意,“老張,去從賬上拿些錢,置辦冬衣送人。”
池文茵走到了商行后面,伸手推開了房門,就看到拓跋詡裹著一件半新不舊的黑色大氅,胳膊倚在案幾上正和呂一說著什么。
看到了池文茵,他馬上站了起來,走上前一把拉了池文茵的手放進了自己的懷里。
呂一趕緊從屋子里退了出去。門一下子關上了。
“今晚住這里?”拓跋詡搓著池文茵的手,垂著眸子看著眼前的池文茵卷翹的睫毛。
“我要是不回去的話,表哥會起疑心的,到時候發現你就麻煩了。”池文茵低著頭靠在了拓跋詡的懷里。
“我今天有個頂頂要緊的事情告訴你,”
“什么事情?”池文茵抬起頭,正對上拓跋詡晶亮的眸子。
“你留在這里我就告訴你。”拓跋詡現在算是徹底丟掉了一聲帝王鎧甲,笑的是那般邪魅狂狷。
池文茵抿著嘴,忍著笑容,從拓跋詡懷里抽出了手,放在了他的額頭上,說道:“不燒啊。”
兩個人突然都笑了起來,池文茵笑的咳嗽了幾聲,被拓跋詡伸手在后背上慢慢順著氣。
“什么事情?”池文茵問道。
“衛子詹回來了。”拓跋詡說完,就看到池文茵眼睛亮了一下。
“在哪里?”池文茵著急的扭過頭,從窗戶看向了外面。
“你先要答應我你有什么計劃我們都要一起去。”拓跋詡伸手,托著池文茵的下頜,將她的臉擺正,面對著自己。
“可是我……”池文茵眨了眨眼睛說道。
“沒有可是,這回可是暗潮洶涌,周國遠不如表面看著那般寧靜。”拓跋詡垂下頭,用異常嚴肅的眼神看著池文茵。
終于,池文茵在他的注視下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