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人送黑發人,一臉憔悴,周公館布置了白事,這更做不得假。
周文,是真真切切地死掉了!
陳怡在人群前強言歡笑,發起組織同學們為武狀元申冤,私下里誰又知道她偷偷的哭了多少次,眼淚都哭干了。
田靜在周衛國身亡消息傳來的當天,整個人都有些失魂落魄,她的眸子里有怒,有恨,只是在怒過,恨過之后,又重新表現的從容平靜,竟像是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最后是張楚,誰能想到,這個在周衛國活著的時候總有些瞧不上周衛國,甚至處處爭鋒相對的斯文學生,竟是在得知消息的那一刻熱淚縱橫。
一向有些內向的張楚變了。
他在高臺上演講,他在校園內呼吁,他在社會中奔走,各處為武狀元叫冤,試圖喚醒民眾們逐漸溢滿的麻木。
……
三人聚到一起的時候觸及到傷心之事,又忍不住紅了眼眶。
田靜紅著眼睛道:“張楚,你平日里是不喜歡周文的,周文都已經離開好幾天了,你怎么還這么悲痛?”
張楚摘下眼鏡,抹了一把上面滴淚珠,“我以前只當他是個富家公子哥,和咱們根本不是一路人,現在我才知道我錯了,周文他是好樣的,我佩服他。”
“陳怡,你沒事吧?”田靜注意到陳怡的身子在抖。
陳怡勉強笑了下,“田靜,張楚,周老太爺近日準備為周文發喪,我們也一起去祭奠吧!”
“好。”
“好。”
張楚和田靜都沒有猶豫。
周公館內,棺槨的面前張楚燒著紙錢,再一次忍不住哭的稀里嘩啦,他對著棺槨一陣哭訴,回憶著和周衛國當同學這幾年的過往。
兩個女孩子也哭了,他們沉默著,一起陷入悲痛。
不遠處二樓的拐角,可以清楚的看見樓下的情形,周繼先嘆了口氣,“阿文,你當真不下去見你的同學嗎?”
“爹,我現在已經是死的人,貿然與他們接觸對他們來說未必是好事,他們痛苦一陣慢慢的也就好了,我不愿意拿他們的性命開玩笑。”
周衛國說著,看著痛哭的張楚忍不住感慨,他真沒有想到張楚居然能夠如此對自己。
至于陳怡,周衛國在心底嘆了口氣。
慢慢的也就放下了,不見是最好的結果。
“也好,你如今做事比爹想的成熟,爹也算是能稍稍放下心來,阿文……”
“爹,您怎么又忘了,兒子現在叫周衛國,身份證件哥那邊都已經幫著處理好了。”
周繼先笑道:“好,衛國,男兒有志在四方,你能有今天這份成長,爹很欣慰,至于南京,你放心的去吧,去了好好考試進入中央軍校,不要給爹丟臉,家這邊兒你放心就是了,有爹在,還有小輝幫襯著,不會出事的。”
“爹,那兒邀請您做衛國聯盟金融部部長一事……”
“罷了,你這孩子從小就愛折騰,爹都這一把老骨頭了你也不放過,爹這一輩子除了當年的同盟會,再也沒有入過其他的組織,不管是gmd也好,還是gcd也罷,不想臨了倒是被自己的兒子給拉下水了。”
“爹——,聯盟的宗旨您是知道的,國家的利益為大,一切的個人榮辱都不足掛齒,并不參與黨政之爭,一切為了國家與人民,這與您的思想也是一致的,怎么能說是拉下水呢?”
周繼先一時哂笑道:“老了,說不過你了,好,答應你就是了,以后你衛國聯盟的經濟問題,爹給你做這個后盾就是了。”
“謝謝爹支持!”
周衛國驚喜道,自己的父親在商界有多大的能量,這些年又積累了多少經商的智慧,他可是一清二楚的。
有父親在,聯盟的用錢問題總算是能夠徹底的放下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