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于一貫的穩重,張治中還是多問了一句,“為什么這么問?”
周衛國當然清楚自己的話可能會引起張治中的不快。
但這是他計劃的一環,必須實行。
“教育長,您是衛國心中敬佩之人,更是衛國信得過的人,不瞞您說,我跟在父親的身邊也曾進行過不少軍事訓練,教育長既然想摔打衛國,只是下放到部隊磨礪,這樣的程度恐怕遠遠不夠,根本要不了一年,或許幾個月之后衛國就會被部隊遣送回來。”
周衛國的話語說得平靜,可其中無不透露著傲然。
張治中凝起了眉頭,“年輕人心高氣傲是好事,就怕過剛易折,你在上海的事情我是知道的,想來真有幾分本事,只是這番話未免言過其詞。”
周衛國道:“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的道理衛國明白,但時局如此,正需要一把利刃,衛國愿意做這把利刃,不怕鋒芒畢露。
教育長若是心有疑慮,衛國愿意與教育長打個賭。”
“哦,什么賭?”張治中來了興趣。
周衛國道:“衛國會以實際行動展現自己的鋒芒,如果能夠打動教育長,屆時希望教育長全力支持。”
至于全力支持什么,周衛國沒有提。
又如何算是打動張治中,周衛國同樣沒有提。
張治中是個聰明人,也沒有多問。
但兩人之間的這個賭約,就算是默契之下達成了。
其實老張心里并不痛快,任憑這周衛國有多么優秀,家世有多么顯赫,但畢竟還是個臉上帶著幾分稚嫩的后生晚輩。
言語之中居然絲毫不把底層部隊的訓練當回事。
這就有些太不像話了。
要知道即使是張治中,也是從部隊基層干起,一步一步摸爬滾打起來的,部隊那些年的磨礪和艱苦至今記憶猶新。
幾天之后,這第九期續招學員下放部隊的過程中。
考慮到自己與周衛國的賭約,張治中不惜破格動用一次私權,特意將周衛國孤身一人下放到了國軍精銳王牌師的一個兵營。
并暗中把命令傳遞了過去:
練。
這個學生就是個刺兒頭,一點也不用跟他客氣,只管往死了練,出了事情我張治中負責。
就這么著,周衛國得到了前世都沒有得到過的殊榮。
另說兵營這邊兒。
剛好駐扎著一支教導隊,這支教導隊人數不多,只有一個排左右,名頭卻是響得很,在國軍素有魔鬼教導隊之稱,據說這教導隊中任何一名教員拉出來,都能折磨的新兵們是哭爹喊娘。
效果自然也是極佳的,帶出來的新兵往往比其他部隊的新兵成績要高出一大截子。
只是聽說折磨新兵的手段太過駭人,新兵們往往也就談虎變色,再不敢去招惹了。
卻說這時候剛好不是部隊征兵季節,所以這支魔鬼教導隊也就閑置了下來,結果就得到消息說,張治中將軍親自下的命令,讓他們所有人竭盡所能鍛煉這名新來的叫周衛國的新兵。
于是在好奇的同時,這些教員們一個個無不是摩拳擦掌,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見見張治中將軍口中的這個刺頭新兵究竟是何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