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到底是小樹枝占了她的便宜,還是她占了小樹枝的便宜,而怔愣之間,她已經離開了那條小溪,重新回到了凌云城內,整個人出現在那間有些眼熟的招工作坊大門口。
很好,這地方一點都沒有變,便是作坊大門找開的角度都與當初進去時一模一樣。
哦,也還是有那么一點兒不同之處,那便是當初那張招工告示,此時已經不見了蹤跡。
所以,這是不需要再招人了
還是說,已經進去過的,出來后自然而然就不會再看到那張告示
怎么樣都好,云開沒有多想這個并不重要的問題,她下意識地朝半開著門的作坊內瞧去,真正考慮的是,到底要不要一直守在這里等著月深出來。
不等吧,兩人之后未免還能再在凌云城甚至整個核心地帶各處碰上,多少顯得有些無情無義的樣子。
等吧,誰知道月深還要在作坊里頭挖多少天的土
她試著在這附近留下自己一縷神識蹲守,可惜在外面世界可以輕易做到的事,放到這里頭根本不被允許。
神識消散得很快,根本地沒舉動長時間保留。
她又試著把吞天給叫出來幫忙蹲守,但問題是,凌云城對契約獸的排斥依然如故,吞天根本出不了空間,這會兒功夫睡得不知多香。
看得云開都有些羨慕吞天了,神獸就是好,睡覺也能修行,升級晉級還能直接沾她這契約對象的光。
算了,等出了凌云城,別的地方可以召喚出契約獸時,她一定要好好指使吞天干活,勤勞是美德,在她這里,神獸也是一樣
神識不能留,吞天也沒辦法出來幫忙,云開只得在自己的儲物空間中扒拉自己的家底,看看能不能找出個把代表自己守在這里的東西,如此既能解放她這個勞力,也能夠確保月深出來后,自己第一時間便能得到消息及時趕過來。
扒拉了好一會兒,云開都沒有尋到什么合適之物,而就在這時,她的身邊突然閃過一道白光,下一刻,月深就這般直接出現在她面前。
“啊,云開,你還在這里等我呀真是太好了你可真是個有情有義的大好人,能跟你做朋友,是我月深這輩子最大的福氣,哈哈”
看到云開,月深頓時笑得嘴巴都合不攏,畢竟他還真沒想過云開會一直守在作坊大門口什么都不干,就這般白白浪費那么多天時間,光等著他。
云開這般舉動,落到月深眼里可不就是有情有義,真正把他這個朋友放在心上了嗎
“你怎么這么快出來了”
云開對于“有情有義”這個夸贊,還真是稍微有那么一點點的心虛。
畢竟剛剛她實在尋不到合適的替代物留在這里蹲守,心里多少已經起了走人的打算,只不過并不會走得太遠,時不時會回來瞧上一瞧。
卻不想,她還沒正式走人,月深竟這么快也出來了,這速度跟她幾乎是前后腳呀,想想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
要知道,她完成任務時,月深最少還有一半多的刻度線沒有點亮,就算他氣運逆天,下一簍子直接點亮幾十條刻度線,那至少也得花上幾天功夫才能挖滿一簍子土。
所以,月深這明顯快得離譜,快得不正常。
“快嗎我一個人整整又挖了九十多天,哪里快了”
月深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與云開差不多竟是前后腳出現在這作坊大門口的,所以當然不理解云開為何還會說她出來得快。
“九十多天”云開瞬間便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了,當下說道“所以你挖完土直接便被送到了這里再沒去過別的地方了”
“那當然,那簍子上的一圈刻度線全亮起來后不久,我就被直接送出來了,一出來便看到你,還能再去別的什么地方”
月深更是一臉懵,總覺得自己跟云開明明說的是同一件事,但好像又不是同一件事一般。
“所以,你在回到這大門口前,壓根就沒有到過一處小溪邊也沒有從溪水中撈取過你這次挖土做工的酬勞”
云開這回說得更明確了,她差不多已經知道問題出在了哪里,只是沒想到自己明明才在那條小溪附近呆了不到一柱香的功夫,結果竟差不多是月深在作坊內挖土的九十多天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