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盡是若有所思,沐清可則是滿面疑惑,而云開卻忍不住為自家師兄心酸了一把,偷偷笑了起來。
“江寒舟是我們南華宗執法堂堂主的名諱,向來與師兄關系極好。”
云開小聲替什么都不知道的沐清可解釋了一句。
不過,她這聲音再小也一樣,誰都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大概是師兄已經知道江堂主有收徒的打算,怕讓吳盡跟我一起叫他師兄的話,將來江堂主知道后,他在江堂主面前會平白矮上一輩吧。”
“原來如此,我就說寧道友什么時候竟計較起一個稱呼來。”
沐清可頓時哈哈大笑,知道寧哲竟也會有這么幼稚的心思后,更是多了幾絲幸災樂禍。
“我這可不是計較,江寒周在我師尊面前本就得規規矩矩叫師叔,要是他以后的徒弟跟我同輩,他好意思與我師尊平起平座?”
寧哲一本正經地講著道理,絲毫不覺得自己這是出于私心。
沒等沐清可再次出聲,吳盡卻是出聲贊同道:“寧師叔說得沒錯,按理,我本就應該叫師叔,不論江堂主將來收不收我為徒,都是一樣。”
吳盡也早就心知肚明,也早就與江堂主有了默契,在宗門大比后會正式拜江寒舟為師,所以最開始寧哲那般說后,他其實是明白這聲師叔更多的是將他當成真正的朋友徒弟、師侄看待。
更何況,就算不論宗門輩分,論修為境界,他管落霞峰未來的少峰主,如今的金丹修士寧哲叫一聲師叔,也是完全再正常不過的。
之所以弄出這點小尷尬來,無非是因為他又與云開之間的關系,說到底寧哲與沐清可都是看在云開的面子,才會對他一名普通筑基這般耐心而客氣。
“行行行,那還是叫他師叔吧,這么論起來我也不想比寧真人低一輩,那你也別隨云開叫我師姐了,也叫我沐師叔比較好。”
沐清可也不是沒眼力勁的人,哪里可能會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稱呼當真一直去戳寧哲的臉面。
至于吳盡與云開之間,這兩人既然是朋友,直接叫名字就成,沒那么多講究。
“行,我聽沐師叔的。”
吳盡看著年紀不大,可有著那樣的堪比真實經歷的長長回憶,自覺心理年齡早就有了幾百歲,所以才不會跟個毛頭小子一般拉不下臉面。
他不僅改叫沐清可為師叔,同時看向一旁的云開道:“我也得叫你云師叔,你可是無海真君的關門弟子,這一聲云師叔還真是實實在在響當當的,早一些適應小師叔的身份也好。”
吳盡這話還真不是玩笑,以云開的悲傷,南華宗大半弟子還真的都得稱呼她一聲小師叔。
以往她沒怎么在宗門正式露面,但往后很多事情不需再掩飾之后,她這個小師叔正式露面的機會可就會漸漸多起來。
“可以,不過叫我師叔也沒有見面禮。”
云開倒是無所謂,轉而說起了正事:“你怎么也跑到這里來了,是要出海獵獸,還是有別的什么事?”
吳盡聽到云開詢問,遲疑了一下,雖沒有直接去看一旁的沐清可與寧哲,但明顯是有所顧忌。
“四師兄不是外人,我的一些秘密,師尊與他都知道一些,無需顧忌。至于沐師姐……”
云開頓了頓,繼續說道:“你所知道的赤鳳劍,還有黃甲戰俑,通通都是她的。某種意義上來講,我與她是同類人。”
得,這話一出,吳盡瞬間什么都明白了。
難怪之前云開會傳訊問她那樣的問題,看來這是一早就猜到了沐清可同樣也是幕后黑手安排給洛芊的另一墊腳石。
嘖嘖,連本命劍都成了別人的,所以在他那些記憶未來中,沐清可的下場只怕不會比云開好到哪去。
既然都是同類人,有著云開這個共同的橋梁在,那么大家便都不是外人,沒什么好顧忌隱瞞的。
“西海有重寶,即將問世,我知道你領了這里的一處宗門任務,算著時間差不多應該到了,所以特意在這里等你。”
吳盡沒有賣關子,徑直說道:“凌云秘境聽說過沒有?不久后,西海海底深處會有沉塔出現,而那座沉塔中不僅有放多功法寶物,更有三枚通往凌云秘境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