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樓發生了兇案。死者陳永輝,男,18歲,今年高三剛畢業,他一直住在這里,根據我們了解,你住在這里超過兩年時間,應該見過他。”
確實見過,就剛剛,那個男人還進了她的家。
“他......是怎么死的......”
“出于對姑娘你的安全考量,我們不會向您透露具體細節。我過來主要是想問一下你,今天凌晨三點左右,你是否聽見過什么異常響動。”
異常響動。
夏薇一想便記起了。
“昨天晚上我睡著睡著,被樓上咚咚兩聲巨響給吵醒了,什么時間我不確定。不過樓上那個胖......陳永輝,平時要熬夜都是整宿不睡的,昨天只響了兩聲,是挺奇怪的。”
“不過,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六樓那么高,好端端的怎么會死人呢。”
女警刷刷記錄的手一頓,筆尖在記錄本上戳瞎最后一個重重的黑點。
“抱歉,案件還在調查中,我現在也沒法回應你些什么。最近長安街上不太平,晚上睡覺時候記得鎖好門窗。那我就先不打擾了。”
送走了來記錄的警官,夏薇給自己沖了杯壓驚茶。
結果因為茶葉放太久沒喝,沖出來的水一股霉味。喝了一口,夏薇對著洗手池干嘔半天。
季寧淵坐在茶幾前面,一臉嫌棄地聞聞茶葉。
“夏夏,你真得不管那個胖子了嗎?”
夏薇漱口的動作一頓,“打住!你別繼續說下去了。”
“算了算了。”
這家她是沒法呆了,反正夏崇山叫她回家,祖宗也叫她,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出去避下難。
“那個,你要有辦法跟他交流,就麻煩你告訴他哈,男女授受不親,他這個忙我幫不了!”夏薇一邊說一邊跑到自己臥室里,開始收拾衣物。
從夏薇在他眼前消失之后,季寧淵懵懂的眼神漸漸恢復沉冷,臉上始終帶著的淺笑也消失不見,轉而變成了輕佻又散漫的笑,眸色沉沉地盯向不遠處站直了身子,想要跟夏薇進屋的胖子。
他突然伸手虛空一抓,兩秒后又尷尬地收回來。
沒有妖力,只能看著這只惡靈蹦跶,真是礙眼。可惜有妖力的時候,他又不知道該怎么用。
自己突然醒來,身上發生的幾件事都透著奇怪。
這個夏薇跟自己到底有什么關系,為什么她和自己身體相接觸的時候,竟能借走他的妖力。
“我勸你,最好手腳放干凈些,她可不像看上去那么好清楚。”季寧淵微微動了動嘴唇,跟在夏薇身后的猙獰鬼物猛地轉頭。
兩只外凸只有眼白的眼睛同季寧淵眼神無聲相撞,怪物張大了嘴巴,兩眼開始滲出鮮血,仿佛在無聲尖叫。
夏薇覺得頭暈,也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
壞了,不會是臟東西在偷襲她吧!還是趕緊回家去,夏瑜雪那朵白蓮花火力壯,就算這個胖子真跟她回去了也可以去荼毒小三和她的女兒!
夏薇拉著行李箱急匆匆沖出臥室。
始終被晾著的季寧淵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后。
“夏夏,你要到哪兒去?”
“哎呀,我要回家。但是這回不方便帶你,喏這是錢包,這是鑰匙,你應該知道怎么買東西了吧,我不在家的這段時間你就照顧好自己......順便幫我看看房子,鑰匙那個死胖子什么時候走了,你就打電話通知我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