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薇扶著女人肩膀,感覺掌下的身體不斷顫抖。
連帶著她也跟著抖起來。
太特么的疼了,疼到夏薇忍不住要飚臟話。她甚至感覺有東西正順著傷口鉆到她身體里。
“快上去,快點上去!”女人大力地推著夏薇,鎖鏈被晃得嘩嘩作響。
夏薇被推的站立不穩,感覺腳下的傷口被撕裂的更大了些,只得抬起胳膊扒著上方邊緣。
“快點,踩在我肩膀上,踩住鏈子,爬上去!”女人不住地催促著。
夏薇幾乎被她趕上去,忙亂之中也無暇顧忌女人被深深鎖緊腕骨的鎖鏈將她雙腕撕扯地更加血肉模糊。
見夏薇坐在邊緣處,女人才稍稍放松了緊張的情緒。
“你怎么那么傻,你跳下來干什么!”她看著夏薇不斷向下滴著血的腿罵道。
“這位前輩,我從天鼎閣中不慎誤入此地,您可知該如何出去?”這女人陰晴不定,夏薇只想快些從此處離開。
方才在那血池中浸過一瞬,此刻她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坐在冰涼的黑石上,卻感覺自己熱得渾身似要冒煙。
“出去......”女人抬手指了個方向,“那邊,有一個傳送陣,不時會送妖獸進來,不過有他們的人守著,你過去需小心些。”
“多謝。”問到答案,夏薇便想著趕快離開,卻被女人抓住了腳。
“你且等等。”女人一張臟頹的臉,奮力揚起,看向夏薇,似是要將她牢牢刻在記憶之中。
“我被關在這兒太久了,早便忘了時間,這邪陣日日以妖邪替換我體內的靈血,使我始終渾渾噩噩,變成了妖魔的人丹而不自知。”
女人朝著她伸出了手。
夏薇迷瞪瞪地,向著那只沾滿血污的手靠過去,像是靠向母親的掌心。
手指溫溫軟軟地點在她眉心,夏薇感覺有一股清涼之氣,順著她眉心鉆了進去,平復了她體內難耐的燥熱。
“元靈族血脈,是禍非福,我為你施加的內族封印,可封禁血脈百年,這百年時間,你定要盡力再尋封印之法。”
夏薇愣愣地摸過眉間,“你到底是誰。”
女人閉了閉眸子,“我是誰并不重要,妖魔族擄我族人,打造邪陣不知幾何,你若能修成神位,日后便為我元靈族報仇罷......若是不能,萬萬莫叫人知道你元靈族血脈,只隱姓埋名,低調活下去罷。”
女人收回手,彎腰從血池地下拔出了一把鋒銳的刀。“最后勞煩你一件事。”
夏薇茫然地接過那把血淋淋的刀,耳畔聽得女人鄭重道,“殺了我。”
“為......為什么。我救你一起出去可好。”夏薇拿著刀,只感覺重逾千斤。
她怎地突然多了血海深仇,整個族群的仇都要她去報。
這女人說她們血脈相連,夏薇是信的,不然她無法解釋自己身體為何會這么反常。可她不是夏薇啊,她甚至不屬于這個世界,為什么要去承擔她們的仇恨!
再說,殺人,她怎么能下得去手。
先前是沒有別的辦法,現在她已經知道了傳送陣的位置。
夏薇就要將刀丟掉,卻見那女人又流出兩道血淚。
“殺了我,我恢復不了太長時間的清明了!”
“這陣法始終以妖血更替我體內的靈血,又在我腹中孕育了生靈死氣所化的魔子。鎖魂鏈讓我無法自盡,只能在這里日日被折磨,待到我體內的魔子孵化成熟,它便從我體內破體而出,為禍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