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壓抑到了極點,但在聽見三井宮子的話過后,他竟然松了一口氣。
看來自己還沒走到路的盡頭...
“三天,我要你解決那邊的事情,順便給我把那個位置留出來,能做到嗎?”
“是!”
在泉祐一淡淡的目光之下,三井宮子拉開了車的副駕駛。
順著外面有些壓抑冰冷一同進入的還有她好聞的玫瑰香氣,三井宮子沒再回應身后的人,自顧自地坐上了泉祐一的車,外面的人幫助她將車門關閉,隔絕了外面的情景。
“他是不是要完蛋了?”
車輛緩緩向前移動,泉祐一有些可憐地向旁邊的三井宮子如此問道。
他指的是那還在車外保持鞠躬姿態的老人。
被權力和利益支配的狗被蒙蔽了雙眼,看不清牽著鏈條的主人的心思,當她伸手的時候,便判斷不清她手里握著的是屠刀還是今天的晚餐。
三井宮子沒有回答,她已經靠在了轎車車窗邊上的軟座,輕輕伸出手指觸碰那纏繞在車窗外面的黑暗,讓它們舒服地叫出聲來。
“有時候手底下人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見解,想法太多太雜,對于我這樣愚笨的人太難管理...”
三井宮子笑著說道,好像在談論工作上遇到的一點難處一樣,她的話語很輕,卻敲響了她手里無形握著的無數條延伸向不同方向的狗鏈,讓它們發出“叮叮”的聲音。
不需要有著不聽話的小狗狗,被拴上鏈條的選擇只有吃下主人喂的好吃的晚餐或是作為晚餐被鞭撻至死。
泉祐一的車后許多黑色的轎車還跟著自己,讓泉祐一這個開導航送他們老板回家的司機有點汗顏。
他的表情還算輕松,話題逐漸引向今天找泉祐一來的正題。
“泉先生和我妹妹最近走的很近,讓我有些意外....”
在經歷過最初的,三井弓子那驕縱不講理的初見印象過后,她還是沒想到那個在夜晚親密地背著自己妹妹回來的男人會是泉祐一。
“啊...”開著車的泉祐一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然后說道,“那可真是很麻煩,三井小姐。”
“麻煩?”
“是這樣的,明明是一個尊貴的大小姐,和我這樣的小人物相差很遠的人,卻對我們這些人習以為常的東西感興趣,而且脾氣也很差,纏上人就沒個完,讓我很頭疼....”
在泉祐一表演而出的,那有些嫌棄麻煩的表情之下,三井宮子靠著車的身體在聽見泉祐一所說的“對別人習以為常的東西感興趣”后微微僵硬了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三井宮子還是不可避免地嘆了一口氣。
“其實泉先生不必在我面前表演得這么浮夸,我找你來沒有責怪的意思。”緩和了一下,三井宮子笑著解釋道,“正如你所見,我很珍惜我的妹妹,所以不忍心她受到傷害,所以才想將她保護得好好的....”
泉祐一將表演的表情收回,沒有回答她的話語,任由她接著說道,
“她不理解我的苦心,對我產生了隔閡,我也在反思我做法上的錯誤...”此時此刻,三井宮子好像只是一個被叛逆期妹妹弄得有些神傷的姐姐,“所以對于你的靠近,我保持觀望態度...”
泉祐一心里暗自念叨你讓她回歸正常人的生活不就好了,哪用這么麻煩。
三井宮子卻好像察覺了他內心的想法,搖了搖頭解釋道,
“弓子她對我的信任程度很低,我做出什么安排都會懷疑是不是我在背后操縱...不過慶幸的是,她對你很信任。”
三井宮子的表情似乎也有些為難,有點對自己妹妹不信任自己而信任其他人的吃醋情感在里面。
“三井小姐的意思是?”
“泉先生,我愿意聘請你,幫我讓弓子的生活變得更好。”好似一個天降的良機砸中了一個沒有背景沒有身份的底層租借男友一樣,她遞出了自己的offer,“只有一個條件,不要讓她受到傷害,我會在此監督的,能答應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