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也舀了一口燕麥粥,他們就在窗臺前面的沙發上坐著,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燕麥。
不清楚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她喝的進度很慢,基本是喝一口就要想很久的事情。
五點出頭的東京都還沒蘇醒過來呢,太陽都沒露頭,他們就醒了,頗有一些在一起等待太陽升起的趣味感。
她吃的少泉祐一也樂得自在,自顧自地給自己添了好幾碗吃得正香。
“昨天你攝入了藥物,我沒有帶你去醫院,如果有時間的話最好再去看看.....”
“啊...不用了,給您添麻煩了。”
“是同事動的手腳?”
聽宮村薰說是她公司有事情,這么晚了應當更類似于公司的聚餐或者應酬什么的,只可能在這種過程中中招。
這種方式屢見不鮮,這種情況下的女性如同獵物一樣的,就算不是自愿的,在某些情況的威逼利誘之下也會變成“被迫自愿”。
惡心的手段看來這個世界依舊存在,大抵是丑陋的欲望在夜晚宣泄的表現。
“...大概是吧。”
對于泉祐一這個“救命恩人”,西優留奈意外地坦誠,就算她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提及泉祐一都不感到意外。
“你準備怎么辦?”
抿了一口燕麥粥,咀嚼了一下口中的麥子過后,她最后回應道,
“可能...會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吧...”
“這樣。”
泉祐一沒有其他的表情,對于她的選擇不發表任何看法也不提供任何建議,只是看著外面陰沉沉的天空,順帶把鍋里的最后一點燕麥粥自私地吃掉。
西優留奈看著泉祐一淡然的表情,心底還以為他就覺得自己是那種很放浪的,無所謂的女人,一股羞恥和無奈涌上心頭。
張了張嘴巴,想法如同外面被雨云遮蔽的天空一樣被擊沉,顯露在表面上的,最后竟然是一抹笑容。
“我...還需要這份工作...”
摩挲著手中的碗,燕麥粥的溫暖是她唯一能感到的熱源,身上一股昨夜留存的酒精味道,她頭發散落,臉色蒼白,看起來很狼狽,很疲憊,很脆弱。
“千夏的父親是一個癮君子,把家里的錢都偷走去買藥了...最后在外面什么時候死掉的都不知道...”
“家里還欠很多錢,千夏要上小學,要買很多東西用,家里又沒有其他能幫得上忙的親戚,就連父母都對我很失望不和我來往.....”
燕麥粥喝不下去了,泉祐一的目光投去,落在她沒喝完的燕麥粥上。
真是可惜。
無論在哪里,錢財都是讓人無奈拜倒的根源,人生已經很不順了,只能得過且過。
從之前的相遇就能看出一點端倪,她的人生并不一帆風順,所支撐她生活下去,走下去的,只有那個自己疼愛的女兒西優千夏。
即使自己再苦再難,也不能在女兒面前表露出懦弱來,要在她面前做出榜樣,支撐她快樂地成長最后長大成人.....
孩子的世界單純,無法理解母親的苦楚,卻依舊相信著自己的母親,相信那個支撐著她全部世界的女性。
這也是泉祐一昨夜拼死都不能讓那個失態的,脆弱的西優留奈暴露的原因。
她的丑態和脆弱她只能全部承擔,無論如何都不能透露一點給千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