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看向泉祐一,只是解釋道,
“這種事情告訴弓子沒有任何意義...她不需要對我因為疾病而有愧疚或者補償,而我也不想她的生活因為我的疾病而受到打擾..最好的情況就是現在,能安安靜靜地相處,陪我一起度過最后一段時間我就已經滿足了..”
三井宮子喘息了一下,抬頭看向泉祐一,
“泉...你不要告訴她這件事情...苦痛總是能帶給人以印象深刻,但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會留下。這不是我希望留給弓子的,也不是我希望留給你的。既然現在這份苦痛只有我知道,那就不必要再讓更多人了解,企圖和我一起承受就好..”
她安靜的目光望著泉祐一,雖然泉祐一覺得她是在胡說八道胡攪蠻纏,但卻無論如何都無法回避她的請求和情感。
另外還有一個原因是,泉祐一發現雖然三井宮子的疾病在表征上有加重的傾向,但在一些細枝末節上的疾病已經完全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像是三井宮子現在不會突然因為大腦的疾病而瞬間失去意識栽倒什么的..
這意味著泉祐一的萬能藥正在發揮作用,完全治好三井宮子只是時間上的事情。
而泉祐一也不相信三井宮子會發現自己的身體正在好轉的事實。
她每天忙來忙去,而且身體疾病的某些癥狀正在加重,她又從來不去醫院復查看醫生,只靠一點主觀的感覺能發現才怪了...
而泉祐一最好就在她完全康復之前處理好所有問題,包括她們姐妹倆的問題,還有自己和她們的關系的問題..
任重而道遠啊。
在辦公室內,泉祐一做了一個口頭上沒有效力的保證,告訴她自己不會主動告訴三井弓子關于她的事情,然后這里的事情就處理得差不多了。
他們不可能在這里久待,三井弓子還在屋子里呢,會讓她起疑心。
三井宮子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她在辦公室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儀容之后,就先一步從辦公室里出去了。
泉祐一把文件過目了一遍這才慢慢出去。
一樓的超大客廳里,三井弓子抱著雙腿坐在沙發上。一身優雅的校服被換成了更有家居味道的休閑常服,她盯著手機里的內容,看見泉祐一從姐姐的辦公室里出來后,破天荒地沒有露出狐疑或者其他什么神色的表情。
反倒是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泉祐一,之后又很快的挪開視線。
三井宮子也在樓下,拿著一本柏拉圖的《理想國》。
泉祐一在二樓看著這樣的場景許久,把這段時間剪進心里收藏,然后才笑瞇瞇地從二樓走下來,
“你們餓嗎,話說晚上有什么好吃的?”
“饞鬼...”
三井弓子在沙發上對泉祐一做了一個鬼臉,從之前抱著腿坐著的姿勢換成了靠著背墊的側躺,“過來蹭飯可是要給我錢的哦..”
“好家伙,那我們來算算之前你蹭了我多少頓...”
“我才不聽我才不聽,泉祐一是大笨蛋!”
“反彈。”
“哈?你是小學生嗎?”
“你不是才像是小學生嗎?”
三井宮子放下理想國,房間內的氣氛熱鬧,她沒有打斷,反倒是用手撐住下巴帶著笑地看著這樣為數不多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