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兩天總是想起皇甫酈。
他比皇甫酈小幾歲,一直很欣賞皇甫酈,甚至有些崇拜皇甫酈。
出身好,有學問,少年入仕,每一樣都是他可望不可求的。
皇甫酈趕到弘農,極力勸說叔叔張濟向朝廷稱臣,又盛贊天子是中興之主,雖說最后沒能成功,卻對張繡產生了不小的影響。
以皇甫酈的見識,他如此賣力地支持朝廷僅僅是因為守節嗎?
這兩天,張繡四處游弋,去過士孫瑞的陣地,看到了天子大纛,也去過楊奉的大營,隱約看到了天子身邊的郎官,但他一直想的天子本人卻沒見到。
他知道天子就在這方圓數里以內,卻無法準確判斷天子的位置。
天子真的是龍嗎?或飛于九天之上,或藏于九地之下。
就在張繡出神時,遠處忽然響起一陣吵鬧聲,有人大喊大叫,好像出了什么事。
張繡有些不快,卻沒當回事。
或許是楊奉派出的斥候到了附近,被警戒的騎士發現了,發生了小規模的戰斗。
這種小事不用他去管,百人將足以解決。
片刻之后,吵鬧聲果然消失了,恢復了平靜。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一個百人將奔了過來,氣喘吁吁的喊道:“將軍,將軍。”
“什么事?”張繡沒好氣的說道。“抓住了?”
百人將愣了一下,隨即連連搖頭,一滴也不知是汗水還是口水的液體落在張繡的臉上。
張繡更不爽,一躍而起。
“有屁就放。”
“我們一隊游騎遇到了襲擊,損失了三個人。”
張繡一愣。“對方幾個人?”
“好像是兩……兩個。”
張繡的眉梢頓時豎了起來。一隊游騎通常是十人,被對方兩個人襲擊,不僅沒能抓住對方,居然還損失了三個人。
這樣的事,聞所未聞。
“什么樣的高手?”張繡莫名的興奮。
“不知道,從他們用的刀來看,好像是……虎賁郎。”
張繡一手抱在胸前,一手摸著下巴,沉吟了片刻,擺擺手。“加強警戒,游騎人數加倍。”
“喏。”百人將如釋重負,匆匆去了。
張繡來回踱了兩步,心中有些興奮。
如果真是虎賁,那說明天子在附近,很可能就在楊奉的大營里。
“你說,今晚去襲營,有沒有可能生擒天子?”張繡對部曲將張威說道。
張威直勾勾的看著張繡,嘴唇翕動,手按在刀柄上,一動不動。
剎那間,張繡渾身發緊,一陣寒意由尾閭升起,直奔后腦。
張繡大喝一聲,突然拔起一旁插在土中的長矛,轉身便刺。
他刺了個空,眼前并沒有人。
抱著旗桿,靠在樹上假寐的掌旗兵倒在地上,鮮血從咽喉處汩汩流出,旗桿上的戰旗卻不翼而飛。難得存了點稿子,先還幾章盟主的債。此為盟主兢兢業業寂寞哥的加更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