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騎如釋重負,看著漢軍騎士從面前奔馳而去,一路狂追落。
很快,落身邊的輕騎兵也跑不動了。他們的負重比甲騎輕一些,但體力消耗同樣不小,漸漸跑不動了。
最后,除了幾個坐騎較好的親衛騎士,大部分輕騎兵都放棄了。他們勒住坐騎,或是下馬投降,或是轉身迎向追上來的漢軍騎士,為落爭取一點時間。
張楊一馬當先,沖在最前面。
他的年紀雖然比王服大不少,體力卻不弱,經驗更比王服豐富。
收到天子的詔書后,他就為追擊做準備。不僅將天子賞賜的酒肉及時分給麾下的將士,鼓舞士氣,養精蓄銳,還特地挑出了一些精銳,為他們準備了一人雙馬。
騎兵都會有備用馬,但漢軍騎士無法像匈奴人那么奢侈,一人雙馬甚至一人三馬,備用馬只有騎士的兩成左右。
張楊共有千余騎,備用馬三百出頭。
三百騎,是最后能參與長距離追擊的兵力上限。
張楊只挑了兩百人,兩百最優秀的騎士,配備五百匹戰馬。
天子賞賜的酒肉不僅讓他們補充了體力,更提振了士氣。
這兩百騎士精神抖擻,死死的盯著落不放。
誰擋他們,他們就殺誰。
一路追來,張楊親手殺死的匈奴騎士就超過十人。
王服緊隨其后,急得兩眼冒火。
看著張楊就在前面,就是追不上,而且距離越拉越遠,王服意識到自己的安排有些問題。
兵力雖多,但速度卻不夠快。
照這樣子下去,別說追上落,追上張楊都不可能。
追都追不上,兵力再多又有什么意義?
王服咬咬牙,伸手一路指過去。“你,你,你,下馬,將戰馬讓出來。”
被指到的騎士一頭霧水。“沒有戰馬,我們怎么追?”
“追你老母啊。”王服急得破口大罵。“沒看見嗎,我們連人家的馬屁眼都看不到了。再這么追用卵用?不能超乘的全部下馬,將戰馬讓給其他人。”
那些騎士頓時急了,誰也不肯下馬,將這么好的機會讓給別人。
誰都看得出來,落已經是掉了毛的鳳凰,沒了爪子的狼,只要能追上去,就是大功一件。
這時候,誰愿意成全別人?
王服罵得嘴角全是白沫,也沒人愿意接受命令。無奈之下,王服只得說道:“若能斬殺落,千戶侯的爵位老子獨享,其他賞賜所有人均分,再拿出三年的食邑收入酬謝。趕緊給老子下馬,否則老子先砍了你們。”
被點到的騎士無奈,只得跳下戰馬,將坐騎讓給同伴。
“多抓俘虜。”王服奔馳之際,不忘高喊一聲。“戰利品全歸你們自己。”
一個被迫下馬的騎士啐了一口。“有個屁的戰利品,匈奴人個個窮得跟鬼似的。”
“蠢物。”另一個騎士嘿嘿一笑。“匈奴人雖然窮得像鬼,可是戰馬值錢啊。接下來還有惡戰要打,戰馬的損耗肯定不會小。俘虜可以不要,戰馬卻多多益善。要是運氣好,抓到幾匹好馬,那可就發了。”
“對對對。”其他人如夢初醒,又高興起來,紛紛聚在一起,組成戰斗隊形。
被張楊、王服沖殺過后,不少匈奴人倒在了血泊中,失去了主人的戰馬站在一旁啃草。這些漢軍騎士很快就收攏了足夠的戰馬,變成了騎兵,向失魂落魄的匈奴人發起了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