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將呂布重返北疆,而且擁有甲騎,大破數千趕到成宜城下的前鋒騎兵,斬將奪旗。
雖然隨著逃回來的人越來越多,收到的消息也千奇百怪,甚至有些一聽就知道是胡說八道比如說呂布是從天而降,渾身金甲,閃閃發光之類關鍵信息卻是一致的。
十多年前,白馬銅見過呂布。
當時的并州刺史還是丁原,聽說匈奴人入塞劫掠,立刻帶著步騎迎了上來。擔當前鋒的就是呂布,兩軍交戰,白馬銅的陣地被呂布洞穿,兩人相距數十步,錯身而過,親眼看著呂布割草一般殺人。
自那以后,白馬銅聽到呂布的名字就撤退,也很少進入五原一帶。
如果呂布一直在北疆,白馬銅甚至沒有機會聯合?落,殺死羌渠,引發美稷的內亂。
如果呂布又出現了,這絕對不是一個好兆頭。
他很想轉身離開,離呂布遠遠的,但他不能這么做。
無關榮譽匈奴人從不以逃跑為恥,活著才是最重要的而是扶羅韓就在他身后。
靈洲被韓遂奪走了,休屠澤的老營被馬超毀了,屠申澤的舊部也被扶羅韓吞并了。如今他已無路可走,只能依附扶羅韓。如果他擅算撤退,扶羅韓會毫不猶豫的干掉他,徹底吞并他的部落和人馬。
白馬銅考慮了很久,決定與扶羅韓商量一下。
如果扶羅韓也同意撤退,那當然再好不過。如果扶羅韓不肯撤退,就不能讓扶羅韓躲在身后,至少要并肩作戰,一同面對。
白馬銅命令部下小心戒備,自己帶著親衛騎趕到朔方城。
扶羅韓聽完白馬銅的報告,很不以為然。
“呂布有多少騎?”
白馬銅感受到了巨大的羞辱,惱羞成怒。
“大帥,現在的問題不是呂布有多少騎。馬騰明明可以南撤,卻往東撤,分明是引誘我入伏,這根本就是一個陷阱。呂布驍勇,除了漢家天子,還有誰能驅使他?他不是一個人來的,身后肯定跟著漢家天子,以及甲騎。”
說到甲騎,白馬銅想起了一戰授首的?落,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漢家天子又如何?”扶羅韓哈哈大笑。“你們匈奴人怕漢家天子,我們鮮卑人可不怕。我跟你說,我就是聽說漢家天子到了美稷,才一路追過來的。如果能生擒漢家天子,我就可以成為真正的鮮卑大王,功業堪比檀石槐大王。”
白馬銅看著扶羅韓,覺得這人是個傻子。
你要和弟弟步度根較勁也就罷了,居然還想和傳奇一般的檀石槐大王相提并論,肯定是腦子被馬踢了。
白馬銅沒有再勸。
此時此刻的扶羅韓就像當年的郅支單于,一心想恢復祖先的榮光,卻不知道有些人是上蒼護佑的,就像天上的流星,一閃而過,永遠不會再回來。
冒頓如此,檀石槐也是如此。
扶羅韓想和檀石槐一樣,無異于癡心妄想。
但這樣的人勸不住,只有讓他自己碰得頭破血流,甚至送掉性命,他才知道不可能。
“既然如此,請大帥進兵,與我并力對敵。”白馬銅很坦然的認慫。“我沒有大帥這樣的勇氣,不敢冒險。”
扶羅韓輕蔑的一笑。“何必并力,你就坐在西安陽的城頭,看我怎么擊敗漢家天子吧。”
白馬銅求之不得,一口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