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盯著地圖看了半響,又與張遼、魏續等人嘀咕了一陣,最后在朔方城附近劃了一個圈。“以朔方為中心,方圓三十里以內的某個湖澤旁。隨行的牛羊要飲水,要吃草,無水不活。”
“朕給你二百熟悉地形的匈奴騎兵,你能找到這個湖澤,并且控制住嗎?”
“找到不成問題,毀掉也很容易,控制住……有點困難。”呂布撫著下巴,幾天沒有整理容顏,他的胡子更濃了。“兵力太少,一旦鮮卑人反擊,最多支撐一天,或許只能支撐半天。”
“半天就夠了。”荀攸說道:“前提是你發起攻擊之前,要將消息及時傳回御營,給陛下留下增援的時間。”
呂布有點茫然,站在一旁的張遼卻目光一閃,欲言又止。
“文遠,有何見解,不妨直言。”劉協敏銳的把握住了機會。“舉行軍議,就是要集思廣益,每個人都有發表意見的機會。”
張遼詫異地看了劉協一眼,拱手說道:“謝陛下,臣無異議,只是覺得陛下此計高明,合乎批亢搗虛之義。若能成功,可一戰而勝。”
劉協把玩著手中的兵鎮。“文遠讀過書?”
張遼窘迫地搖搖頭。“啟蒙而已,不敢稱讀書。”
“讀書是好事,尤其是史書。能增長見識,熟知故事。”劉協收回目光,淡淡地說道:“朕雖然忙,卻也每日讀書,自覺受益匪淺。諸君若想有所成就,亦須沉下心來,讀點書。荀侍中博學多識,你們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向他請教。”
呂布等人唯唯諾諾,卻沒太當回事。
只有張遼聽了進去,深深地看了劉協一眼。
劉協命人取來十套馬甲,賞賜給呂布,以酬其功。
呂布大喜過望。
有了這十套馬甲,加上之前賞賜的,他已經能組建一個小型的沖鋒陣型了。
根據呂布報上來的戰功簿,劉協又賞了功勞最大的張遼、魏續、曹性三人,各賜精甲一套,戰刀一口,及子弟一人為郎的待遇。
休息一夜后,補充了糧食、軍械,更換了戰馬,呂布帶著新撥給他的匈奴騎士,再次踏上了征程。
這一次,他沒有去尋鮮卑人的晦氣,而是主動避開了鮮卑人的斥候,繞道大河之南,沿著沙漠邊緣,迂回西進,尋找鮮卑人的補給點。
“不能痛痛快快的殺人了。”魏續有些遺憾地說道。
“殺殺殺,你就知道殺人。”呂布沒好氣的說道:“就不能學學文遠,有點謀略?”
魏續瞅了一眼在前面探路的張遼,撇了撇嘴。“我就是個粗人,沒那么多彎彎繞,只知道跟著你就行。張文遠倒是有謀略,可是他遲早會攀上龍鱗,謀略再好,也不會為你所用,就像當初在洛陽一樣。”
呂布眉心微蹙,郁悶地嘆了一口氣。
魏續見狀,接著說道:“奉先,你不覺得天子那道詔書簡直是為張文遠特制的么?你說說,我們幾個就算有兒子,年齡都還小,哪里能為郎?只有張文遠有個兄長,可以為郎。”
呂布轉頭看了魏續一眼。“你們至少還有兒子,我才倒霉,只有個女兒。”
魏續眼珠一轉。“奉先,你看到天子身邊的那個蔡令史了么?”
“看到了,又如何?”呂布不解地問道。
他是認識蔡琰的,也知道蔡琰的學問極好,不遜男子。對蔡琰成為天子身邊的令史,他一點也不奇怪。
可是這和他女兒呂小環有啥關系?呂小環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認識。
“既然女人可以為令史,小環也可以為郎啊。”魏續眉飛色舞。“她的武藝不比男子弱。”
呂布心中一動,覺得可以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