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彪想了想,不禁啞然失笑。“我倒是忘了,丁幼陽也是沛國人,想必與你相識。”
“楊公所言甚是。”
楊彪命人在路邊停車,取來筆墨,立刻手書一封。
華佗的弟子吳普擅長藥學,也與丁沖熟悉。楊彪便讓吳普送信去南陽,著丁沖籌備相關藥材,送往北疆。
河曲。
劉協站在崖壁之上,腳下就是激蕩雷鳴的河水,聞之令人心驚肉跳,雙腿發軟。
“陛下,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裴茂額頭全是汗珠,再一次勸道。
身為西河太守,陪天子巡視河務,如果天子落河,他的前程就到此為止了。
那些憤怒的老臣說不定會直接將他撕了。
“陛下。”楊修上前一步,搶到了劉協的面前,一只腳的腳后跟已經懸空。
劉協看得清楚,瞅了楊修一眼,轉身向后,回到安全之處。
裴茂長出一口氣,感激地看了楊修一眼。
“峽谷如此之深,津渡不易,看來只能架橋了。”劉協看著對面的山崖,嘆了一口氣。
此時此刻,他無比懷念基建狂魔的能力。
兩三百米寬的峽谷,對基建狂魔來說只是小菜一碟。對眼下的大漢來說,卻是著著實實的天塹。
他有意重建西河郡,就近控制美稷,并任命最積極的裴茂為西河太守。裴茂很用心,以最快的速度走遍沿河諸縣,立刻發現了一個嚴峻的問題。
經過大河幾百年的沖刷,大河的河谷下切,不僅之前的渡口無法再用,引水灌溉也成了不切實際的妄想。
簡而言之,想恢復跨河而治的西河郡根本不現實。
至于劉協所說的架橋,他根本不想置評。
這和瘋話有什么區別?
“用強弩,能將繩子帶過去嗎?”劉協指著對面的山崖。
“繩子?”裴茂瞪大了眼睛。
天子不會是真的想在河山架橋吧?
劉協很認真的說道:“在這邊建一座高塔,再在那邊建一座高塔,然后將繩索懸掛其間,架一座索橋,有沒有這個可能?”
“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呂小環叫道。
裴茂瞅了呂小環一眼,強忍著罵人的沖動他真不敢得罪呂小環,呂小環年少不講理,她爹呂布更不講理。
“陛下的想法極妙,只是找不到這么結實的繩索。”楊修不緊不慢地說道:“縱使能架起這樣的橋,只怕也沒人敢走。”
“我敢走。”呂小環舉起手,笑嘻嘻地說道。
楊修點點頭。“但天下能如呂郎官一般無畏的人又有幾個呢?”
呂小環深以為然,一本正經地說道:“這倒也是。”
裴俊沒忍住,“噗嗤”的一聲笑出聲來。
裴茂瞪了裴俊一眼,轉過頭,臉頰抽搐。
“我也敢。”艾肯不緊不慢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