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著陽臺的欄桿,晚霞的光燒紅了天邊的云層,將大地映成暖色。
他的腳邊有一片花卉,全部都死光了,卻仍保持著生前的美麗。冷藍看著它們,彎下腰,只是輕輕觸碰,花就碎開落下來。
它們只能在有光的地方生長,花,代表了美好,柔弱,經不起任何摧殘。如今,它們早已干枯,可為什么仍有眼淚澆灌在土壤里。那個流著眼淚的男人生的真俊美,連它們都自慚形穢。
看著他不死心的握緊了拳頭。
花不能理解,他為什么不離去呢?
即使死亡,它們仍然是美好的,依然可以把這個世界變的很美啊,只是......已經不能去感受世界的美好了。
太脆弱了,稍微強一點的風都經不住。
冷藍聽到動靜后起身回眸,辛暖站在門口望著他。風帶動起她的短發,她顯然也注意到了那些枯萎的花。
他說:“這些太久沒有照顧了,秋轉涼,會死是很正常的事情。”
辛暖的眼睫垂下,轉身回了臥室。
冷藍在蓮娜住過的房間里找到她,辛暖抱著一只黑色的小狗,她看著狗,眼里是疑惑和不解,除此之外,只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生疏感。
“這是什么?”
辛暖沒吭聲。
柏洛斯是活著的,它還在呼吸。可是一只普普通通的狗,為什么可以這樣睡著,失去了對這個世界的回應。
是因為被她拋棄,所以不肯醒來了嗎?
辛暖試著把臉貼到柏洛斯的頭上,難過的想,它還是溫熱的,為什么不醒過來......
冷藍敏銳的注意到了反常,“可以給我看看它嗎?”
辛暖抱著柏洛斯朝冷藍遞過去。
他小心接過查看了幾秒,眉擰了一瞬,抬起眼眸又很快恢復了平靜,轉而看著辛暖問。“你認不認識,一個叫陸西月的人?”
辛暖搖頭,卻問出了醒來后對他說的第二句話:“他,是誰?”
冷藍思索著,指尖在狗的身上拂過,隨口答道:“是將來高等部學業修完,唯一有資格繼承研究院,成為我媽頂頭上司的人。”
“他曾經做過的一種藥劑作用和這只狗很像。”
“那個院?”
“當然是月澤國的總院。”冷藍摸著她的頭,試圖更靠近她一些。“名稱里有前綴的,像基因研究院、還有科技、古文化、滅生武器、醫療研究院這些林林總總,除了地位高低不同,其實都統歸總院管轄,不過知道這點的人不多。”
按照正常人的思維,這些八竿子打不著關系的,清高到不食人間煙火的研究院,應該是國家協助支持的獨立的科學機構。
其實不然,都歸國家管。
“有沒有解藥?”
“只有本人才做得出來。”
這是名為NYLBN-403的藥劑。為了輔助醫療研究實驗所研發出來的。一種能直接中斷生物體發育,卻不會傷及性命,使其陷入沉睡。
相當于半死,或針對性的時間停滯的藥劑,價值相當珍貴。
除了陸西月本人,冷藍想不出有誰會這般任性,舍得把這么珍貴的東西注射到一只狗身上。
“柏洛斯永遠也醒不過來了嗎?”辛暖的聲音微微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