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和季小希擦肩而過。
“姐姐......姐姐!”季小希朝她追過去,女孩沒有回頭。
季小希流著淚,高跟鞋在冰雪地上很滑,她直接脫掉。再抬頭,人已經不見了。
“姐姐你在哪?你不要我了嗎嗚嗚,我是小希啊。”
她一邊追一邊喊,終于在河邊又看到了她。
女孩的手上拿著一雙厚襪子,嘴里嘟囔著‘愛京的物價真高,一雙襪子就要一百月幣。’
她脫掉高跟鞋,粉白的腳上全是凍瘡,繃著唇慢慢把襪子套上,穿好鞋站起來。
對上季小希的眼,她的眼里閃過幾分訝異:“你,怎么跟我長得一模一樣。”
季小希跑過去一把抱住她,哭的像個孩子:“姐姐,我是小希,我是小希啊。”
女孩的眉眼精致,膚白貌美,黑色的眼睛干凈的是一塵不染,兩個一模一樣的女孩抱在一起,雖然一個是被強迫的。
仍然是賞心悅目的。
剛剛過來的時候,好像銀月聽到身后有人在喊姐姐。
辛暖試著掙脫了兩下,問了聲,語氣盡量放柔。“你認錯人了,我們雖然長得一樣,但是我確定我爸媽就我這一個女兒。”
季小希的聲音強勢,帶著一絲耍賴的意味。“你就是我姐姐!不可能連聲音都是一樣的,是我哪里做錯了嗎?你為什么不認我了啊。”
把身上的女孩扒拉下來,辛暖嘆了口氣。“你別哭了,你叫小希是嗎?”
她把襖脫下來,給季小希裹好,拉上拉鏈。
“衣服很漂亮,可是穿的這么薄會生病的。還有,你誤會了,我真的真的不是你姐姐,那么,再見了。”
撿起地上的半支低級營養劑,辛暖起身離開。
還奇怪的回頭看了季小希一眼。
三月底,晴天的陽光將雪照射的晶瑩透亮。
愛京邊緣地帶,珍惜醫院的九樓,辛暖低垂著眉眼,她穿一身粉色的毛衣,嘴角下垂,玩著自己的手指,一雙手白的可以看見里面的青筋。
兩腿伸直,一左一右的敲著。高跟鞋在醫院走廊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音。
她是漂亮到讓過往的醫生患者紛紛駐足的存在。
但她看起來有些不安,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煩躁。
旁邊的門打開,辛暖立刻站起來:“醫生,我爺爺怎么樣?”
為首走在前面的男醫生摘下口罩:“送來的及時,已經脫離危險了,只是......這種病屬于絕癥,他年紀又大了,再不進醫療倉,拖不了一個星期的。”
辛暖抿著嘴低下頭,眼睛里滿是哀傷。
后面的護士拍了拍她的肩膀:“去看看老人吧,他已經恢復意識了。”
這倆爺孫是在年底來到愛京的,她知道,高額的住院費已經拖垮了這個漂亮的女孩,她比剛見到的時候不知道瘦了多少。
辛暖拉開門走進病房,率先聞到了消毒水的味道,這是一個大通房,里面有十個病床,都躺著人。
三號病床上睡著一個皮膚黢黑,瘦的仿佛只剩下骨頭的老人,他和身上蓋著潔白干凈的被子,形成鮮明對比。
握住老人的手,感應到的老人睜開眼,渾濁的眼珠已經變成灰色,沒了光。
他的聲音有氣無力的:“手怎么這么涼,伸被子里暖暖吧。”
說著,老人拉著辛暖的手鉆回了被子里。
“爺爺。”辛暖后喉嚨里說出這兩個字,就已經泣不成聲。“醫生說......你的情況很好,在堅持一下,等小叔湊夠了錢,就能去醫療倉了。”
“花那個錢干什么,我這病就算治好了,年紀大了也沒幾天活頭。不值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