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落盡來,在黑漆漆的地方帶來一塊暖橘色的光,腰上的鐵鏈被扯動,辛暖從里面順從的爬出來。
難道已經過去三十天了?
這里死刑的執行方式是什么呢?辛暖胡思亂想著,希望不要太痛苦,反正人生早就已經結束了,以怎樣的方式死掉對她一點意義也沒有。
直到她走進一個雅間,看見了陸西月。
他正坐在真皮的沙發上,表情陰沉,抬眼,上下打量著一身囚服的辛暖。她瘦了很多,頭發亂糟糟的,腰上帶著厚重的黑鎖,可憐兮兮的站在那。
她的氣質很乖巧,順從,像極了是因為沒人管教,才會誤入歧途的。
陸西月的聲音緩和許多:“怎么把自己弄成這樣?”
辛暖的臉色很不好看,平靜的表象下,在一看見他的時候就豎起了渾身的刺。“你來干什么。”
“我問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做什么和你有關系嗎?”
她的乖戾暴露了本質。
原來她一點也不乖,只是陸西月一直都覺得她可以很乖,很聽話。
辛暖笑笑:“我記得你說過,所有經歷的事情都是必然要經歷的,我的結局,就是在這里死去。如果你問我為什么,我想我沒有義務回答你。況且,你不覺得這和你自己的觀點矛盾嗎?”
像六年前那樣,做一個從容的旁觀者,只在看到她的時候伸出爪子隨意傷害。
“你腦子里裝的都是什么。”
不想再和她爭辯,陸西月閉了閉眼:“我已經申請了二審,找了最好的律師團隊,時間是三天后,到了法庭,你什么都不用管,只要說我沒罪知道嗎?”
“知道了。”
辛暖打了個哈欠,陸西月又看了她一眼,抬手撫上自己的額頭,閉目,聲音很輕,充滿了無可奈何。“我可以知道為什么嗎?”
“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不第一時間聯系我,為什么一定要我翻遍所有的地方才能找到你,來到這有人欺負你嗎?”
辛暖淡笑道:“我以為你不會管我呢。”
“我怎么可能會不管你?”他的怒意絲毫未減,隨手撞倒了桌上的花瓶。‘砰!’一聲脆響。
花瓶碎開,半蔫的百合花掉出大半,淡黃色的水流了一地。
很快,他想起辛暖曾經說過的話。
——
“當年我死的時候,你也是這么淡漠嗎?”
他握了握拳。
不得不承認,在有些事情上辛暖是很鉆牛角尖的,而且只認死理。可是解釋起來又好像很蒼白。
他當時明明不是那個意思,什么叫她死了對他來說無所謂。
因為當時的他已經改變不了什么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陸西月頓了頓:“我會讓人給你送些營養劑,好好休息。”
陸西月這一來一回,這里的人對她的態度緩和了許多,辛暖回到盒子里,躺在金屬地面上閉眼睡覺。
不到半個小時,十支高級營養劑就送了進來,還有一碟她愛吃的水果拼盤。
辛暖吃到一半,唐憐就來了。
她隔著墻。“你跟陸西月是什么關系,已經判決的案子為什么要經過二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