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打開那個視頻,而是反握住陸月珠的手。“海神墓我就不去了,今晚連夜趕回去。”
陸月珠笑了笑:“好,反正我們以后還會有很多時間出來玩。”
兩人說著話,彥凡將車開了進來,3S懸浮車的權限是無阻的,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他從愛京一路來到碧海城,眼下還有沒睡好的烏青。一看到兩個人就睜大眼,又揉揉眼,一副生怕看錯了似的。
直到冷藍上了車,他都沒敢吭聲。
“所有證據都指向她,動機也足夠,可她咬定人不是她殺的。”彥凡也挺希望季小希出事的,這三年的相處,他對這個傲慢又自以為是的惹禍精已經忍耐到了極限。
偏偏他又是冷藍天塌下來也要護著的人。
三年前,最后更是連嚴謹都出面要他保住一個叫唐憐的女人。還是從禾央那位手段毒辣的殿下手里。最后是冷藍親手抹去了嚴家和唐憐的信息。
嚴謹和季小希同時介入一件事這點很奇怪。不過他只負責辦事,加上也不是八卦的性格,從不問理由,懶得摻和。
“您準備怎么做?”彥凡看向副駕駛,這三年只在視頻里見過他。
好想說,您把我調回去吧,我真的不想留在國內陪一個女人玩過家家了。三年了,我的心智都要退化了。
冷藍沒有說話,摘下面具往后一丟,露出一張俊美的側臉。低頭打開了那段視頻。
里面是一個鋼琴室,他敏銳的察覺出視頻是被人截取過的。只有短暫的三分鐘,一個渾身打滿馬賽克的人,和另一個滿身是傷,只有臉被擋住的女人。
從總部發過來的不可能是惡作劇,這個視頻還有待深究。初步判定是虐待性質的案子,和他又有什么關系呢。
回到愛京,他率先去父母那走了一趟,將一些瑣碎的事情交代清楚,等走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她在那個監獄。”
“第六號,監獄名就叫第六號。都這么晚了,明天再去吧。”
冷藍扭頭看向臺階下的平地,漆黑空曠,屬于夜晚獨有的寂寞開始蔓延,像毒藥一樣將他吞噬。夜不能寐時,他就會幻想她在自己的身邊,在洗澡,在打游戲,在終端上因為一些無聊的事情和別人吵架,在外面和朋友晚的晚了沒有回家......
尤其是在這個熟悉的國家和城市,思念似乎呈幾倍的在放大,他仿佛已經到了無妄海,坐在礁石上看著平靜的海面。
而不是站在這里,等他把事情都處理好......
冷藍閉上眼,輕嘆一口氣:“不用了,去開車吧。”
半路上,突然一陣雷聲響起,空氣急速變涼,黑壓壓的云遮住了天空,豆大的雨珠傾盆而下。車燈亮起的光幕中,地面上彈滿了活蹦亂跳的珍珠。
下面的行人加快了腳步。
“停車!”冷藍突然大叫一聲。
彥凡在半路上踩了急剎車,轉身就看見他一只手握緊,另一只手撫在額頭上,一雙眉緊鎖,眼睛閉著,性感的唇微微張了張,無聲,卻已沙啞。
他一句話也沒說,彥凡卻在他身上看到了隱忍和痛苦,那種刻在骨髓里的絕望感在撕咬著他,除了承受,無可奈何。這一刻,他突然意識到,活著,或許是他給自己的懲罰。
他沒有眼淚,可是他一定在哭。至少彥凡是這么認為的。
“我們,還去嗎?”
彥凡的聲音有些不確定,這么停在半路上也不是辦法。身邊的人好像找到了宣泄口,向后靠在座椅上,揚起下巴,聲音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