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這個更重要的是,他們的后人,都已經適應了這樣可怕的生活條件,并以此為基礎過上了幸福的生活。人類,真的很堅強,已經不需要她做出彌補,就能夠繁衍不息。
沒想到很久很久以后,她也可以這么平靜的面對父神,到現在,她也想不明白過去的夭為什么會這么做。
說她是一個沒有思想只知道玩樂的孩童,但偏偏她非常聰明。
如果說她是故意那么做,是一個生來就很壞的人。她又意識不到自己在做壞事。
不懂為什么從虛無中出現的生命為什么珍貴,為什么不能陪她玩。反正有那么多,反正只要想,還可以有更多更多。
甚至覺得父神是看她不順眼。
每次躲在哥哥身后,被護著的感覺,已經是幸福了。
知道了他們將她當做女性般愛著,又是不同的幸福。
現在,知道他們從沒想過創造另一個女孩替代她,甚至不惜為了她違背誓言。幸福的過了頭了。
所以,才要受苦啊。
那么多遙遠的記憶,那么多那么多幸福的瞬間,這一生所受過的苦難,馬上就被治愈了。
走出冰霜之城,坐上列車。
山脈懸在半空,桑樹一字排開,湍急的河流,身體也逐漸回暖。
這個世界最開始出現的時候,干凈的,孤獨的,什么也沒有。后來有了生命,一次次的實驗,留下了可以適應進化的種族。他們很堅強,無論多么惡劣的環境,多么貧瘠的土地,都可以找到不同的,屬于他們的來之不易的樂趣。
這就是生命的樂趣。
生命每一個個體的堅韌和珍貴之處。
他們把這個世界染上生機勃勃,平靜而安逸的嗅著花香,和所愛之人相守,反哺父母,絞盡腦汁的學習知識,做奢侈品的仆,善良的,邪惡的,偽善的,狡詐的,都那么努力的活著,用各種不同的姿態點綴著空洞的世界,讓世界精彩紛呈。
即使是神明都會為這樣的世界而感動。
可這些被她毀了個七七八八。
車上,一個胡子蓬亂的男人取回營養劑從她的座位身邊走過,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辛暖脫掉了外套,這里已經很熱了,車窗外可以看見草原和羚羊。
“這里很美吧。”大胡子男人將手肘搭在她的座椅上問。
“嗯,很美。”
他看向窗外:“可惜我沒能買到靠窗的票,不能像你一樣一直看著外面。難得出來旅行,真是太苦惱了。”
辛暖看了男人一眼:“在這里的時候沒有看夠嗎?”
“美麗的東西怎么可能看得夠啊。”喝完營養劑,男人抬腿避開兩旁座椅上睡著的人伸出來的腿走向了里面。
辛暖重新看向窗外,勾起嘴角。“父神,我也沒有好好看過這個世界呢,這么美好的東西,怎么可能看得夠呢。”
她,不想要什么完美的世界。
冷月西告訴過她,善、惡都是本質。
不應該為此而感到痛苦,這個世界也一樣,所創造的每一個世界,都是完美的。
該不該走下去,應該由那個世界的生靈自己選擇。
“父神,你沒有資格說他們不行。”
他們被創造出來的那一刻,就被賦予了自由,真正主宰他們的是父神,限制控制著這個世界的是父神,只要他或者,就無法對他所創造的世界坐視不理。就像父母到死的那一刻永遠不可能讓孩子生出翅膀。
永遠無法斬斷他們的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