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永信膛目結舌,對謝韻笑道:“這是七王爺的賞賜,下官代為轉交罷了。”
“知道了。”謝韻學不會官場人情上的轉圜,只能生硬的說道。
她下意識的猜到沈云廷的確來了,不然趙永信不敢說這種胡話,而送來的這個檀木盒,到底是趙永信的賠罪示好,也說不準。
見到謝韻這般,趙永信自知理虧,便也只能當作是碰壁,告禮之后就回去了。
“大人,清關郡主不會向王爺告咱們的狀吧?”剛一轉身,趙永信身后的隨從就小聲說道。
方才看郡主和魏玉道樣子,是記恨上他們了。
趙永信也愁眉苦臉的說道:“你問我,我問誰去?左右都是郡主,怎么都要得罪一個,江洲郡主那脾氣,我要是不向著她說,驛站都要被翻了天。”
“那可怎么辦啊?”
趙永信搖搖頭,嘆氣道:“說到底這真不是一個好差事,怎么都得罪人!”
“萬一要是選上了,當了娘娘……”
趙永信聽了,只覺得這些個郡主難伺候極了。
見趙永信離開,魏玉這才嘟囔著抱怨:“這個趙永信,昨日一副面孔,今日又是一副嘴臉,見風使舵的小人!”
謝韻沒有說話,只是脫下了斗篷走進里屋。
魏玉抱著檀木盒子追上去,問道:“郡主,您不看看王爺賞賜的是何物嗎?”
說到這里,謝韻頓住了腳步,轉身就從魏玉手上拿走了檀木盒子。
魏玉笑著湊上前:“郡主,王爺賞的什么好東西,讓婢子也瞧瞧。”
謝韻坐到床上,方才打開那個檀木盒子,當看到那枚玉佩的時候,謝韻整個人都呆住了。
魏玉湊上前,看見是一塊兒玉佩,并不知其來歷,只說道:“這塊兒玉佩定然很名貴吧?”
魏玉整日咋咋唬唬吵吵鬧鬧,謝韻不愛說話,但是卻也日漸習慣了身邊有這么一個人的存在,魏玉自然是不知道這塊兒玉佩的真正價值。
謝韻小心翼翼的拿起玉佩,溫潤的羊脂玉沒有絲毫冰涼的感覺,就像是剛從七王爺手心里拿起一樣,她這幾日來平靜的心情瞬間激起波瀾,嘴角揚起笑意:“有這塊兒玉佩,即富可敵國。”
魏玉驚呼一聲:“七王爺將這么好的東西賜給郡主了?”
她單知道七王爺能贈出手的東西都是名貴的,但是絕對想不到會有價值連城富可敵國這般貴重。
謝韻臉上浮現出甜蜜的笑容,但很快又克制的收了回去,她將玉佩放進隨身攜帶的匣子里好生保管,那趙永信用來包裝玉佩的也是名貴的檀木盒子,但是謝韻卻知道那不是王府之物,根本也不放在眼里。
魏玉在一旁還驚訝那塊價值連城的玉佩,可謝韻卻因此而拋卻了煩悶的心情,道:“走吧,咱們也去京城轉轉。”
以往做王府暗衛的時候,走到大街上都需要喬裝打扮,生怕被人記住自己的臉,從而置王爺于危難之中,現在她不做林悅喬了,做一個簡單的女子,反倒嘗試到了之前十九年都未曾感覺到的一絲輕松。
魏玉興奮的點點頭,她這還是第一次來京城呢,這一次進京,好一點的結果可能是會被選中,做新皇帝的妃子,永遠待在宮中;壞一點的結果是回到郡王的封地,往后難再來到京城。
但總而言之好的壞的結果,他們這也是唯一一次能游覽京城的機會了。
“郡主,你之前來過京城嗎?”魏玉抬著一張可愛的小娃娃臉看著比自己高一點的郡主。
謝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自己并不是真正的郡主,真正的謝韻已經死了,究竟是怎么死的,謝韻不去多想,只要是和沈云廷沾上關系的,都不會那么簡單。
“大概來過吧。”謝韻一邊系著斗篷的繩結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