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帝心系百姓,深知要救他,奚公子定要付出相當大的力量,如果你們兩人同時傷了,就會直接給西星入侵的機會,他并不愿意為了他一人,耽擱整個東臨,所以當時他很悲觀的托我轉告奚公子,好好保護東臨,只有您才能繼承他的衣缽。”顧垣至此,看著她自信地勾唇一笑,“而唯獨仙體,方能解釋二位在東臨的舉動,便只有如南海觀世音菩薩一般的神仙,才會和寒帝一樣真正為百姓著想。”
藍海心欣慰地安了心,還好,還有少數人相信,在妖怪之上還有神仙,神仙也是真實存在的。
“那你們對西星有了解嗎?”那日她云端所見,西星半君渾身散發黑藍氣,西星的軍隊,也散發著一團黑氣,妖魔中,她對妖有了解,對魔卻極其陌生,妖的妖氣沒這么深厚,這陣勢看去更偏向比妖更成熟的魔。
如果西維亞是魔身,寒帝的半仙體還能交個平手,那寒帝的半仙體就是堪比仙體的性質,才能護得寒帝的半人體重傷自愈。
可如果西維亞是魔身,那沖擊就不止東臨,還有南海。
顧垣道:“有,但不多,寒帝隱藏了四年的半仙體到這次才讓我們看到,也就是這次他非使仙法不可了,推測下來,西星要么是妖的國度,要么是魔的天地,才能解釋他們一個個長相奇特,衣著奇特,又不單單只是異族,不管它是什么,絕對不是仙,絕對是東臨的禍害。”
神仙和妖魔,顧垣分得很清楚。
藍海心沒承認,也沒否認,感懷寒帝一顆為民的善心,令紫涵取來南海靈芝:“這是我棲南居來自南海的寶藏之一,還請顧將軍帶回宮中給寒帝服下,此靈芝有助寒帝補氣安神,強身健體,可抵你們內宮御藥房所有凡藥。”
顧垣只見藍海心默認,又從紫涵手中接過這株渾身發光的靈芝,適才有了“那人竟在燈火闌珊處”的覺悟。
呈于寒帝前,顧垣特意強調了“神藥”的威力:“這是出于南海海底的靈芝,奚公子說,一朵可讓陛下立時痊愈,還可助陛下頤養身心,棲南居神通廣大,連南海海底之寶都有,實乃一個取之不盡的大寶藏。”
寒粼回宮休息這幾日,有仙法護體的身體只在受傷當日流血流汗,表象虛弱,自第二日起便開始恢復,到今天已經迅速恢復,朝中太醫皆知國君的特殊體質,每日煎好藥自有宮女送來,榻前無太醫值守,今日體力雖還有些乏,也不過是需要再多幾日的養精蓄銳,已經有力氣坐起來了。
他靠在床頭,仔細看顧垣呈上的這朵色澤明亮,閃閃發光的千年靈芝:“你是想說,奚海南和紫涵,是南海的神靈?”
顧垣雙手抱拳致禮:“其實您心里和我一樣清楚,棲南居為東臨女子解憂,分文不取,這般好事,能落在咱們東臨頭上,正是因為東臨毗鄰南海,西星一心要對付咱們,為的約莫也是南海的資源,除此解,我再想不出他解。一個由不得我們不信的事實是,奚海南和紫涵,和您一樣,有著非凡人的特質,南海多神靈,我個人對仙、神或者妖、魔,都是寧可信其有的,奚公子割肉取血,紫涵姑娘擊退蛇妖,這都是城中百姓人人皆知的事,方才可論證為是情理中事。”
顧垣心里有另外的打算,見寒帝將靈芝交由侍女,侍女領命退下后,他又道:“陛下沒見過奚海南和紫涵,奚公子風度翩翩,紫涵姑娘沉魚落雁,一俊一美,本應是夫妻關系,可二人僅有主仆關系,無論如何,他們的存在對東臨、對您都是如虎添翼。”
寒粼認真聽取他的話,看著他的眼睛倏然一亮:“顧將軍新婚燕爾果真不同,以前這些話,你從不會說。”
顧垣有一絲慚愧,卻有更多的感悟和責任:“正因為有了家庭,有了更大的寄托,才更加明白一個家對一個男人的重要,我尚且如此,您更該如此,半仙體不能動情,仙體不能動情,那尚有半人體當如何?難道老天爺留給您的半人體,不正是為東臨繁衍傳宗的嗎?”
寒粼若有所思著,眉間微微皺起。
顧垣見他不排斥此諫言,又等了一會兒,寒帝未攆他走,才敢繼續說:“一國之君,必須要考慮君位的傳承,否則再強大的東臨都會因為大位之爭而混亂不堪,更者,是給了西星攻占的機會,不管東臨的未來換誰扛,凡體都難成為西星的對手,唯獨陛下一脈,方能保東臨長久無憂。陛下視我作兄弟,我也視陛下為家人,娶親為的還不是單一的繁衍傳宗,更多的是在你一個人孤寂的日子里,長久的有所依,美麗的女子總能激發一個男人心底里的喜歡和愛,陛下為何不試試呢?”
顧垣做好了一廂情愿的準備,果然就看到寒帝毫無反應地閉了眼:“先下去吧。”
藍海心算到顧垣撲了空,便更對寒帝無后宮,也無心后宮一事好奇了。
寒帝康復得和藍海心的預計時間差不多,如此更能證明寒帝所謂的半人體不過和她一樣,為了更像人罷了,一個不老不死的仙人在凡間為帝,即便無后也能長居帝位,這次更是因禍得福,讓更多的東臨人理解了寒帝無后宮,也給了她為寒帝設立后宮更大的阻礙。
寒帝恢復上朝的第二天,便開始大力實施改武斗為智斗措施,向國中廣泛征集能助力智斗的點子,但凡被朝廷征用,會根據點子的自身使用價值得到寒帝不同程度的獎賞,作為朝廷對國中人文力量的支持和鼓勵。
卻不像棲南居這樣有求必應,這是寒帝治國手段之一,避免蜂起云涌的智慧力效仿,呈一邊倒傾向。
一年過去,朝廷點量庫儲存了上萬的計謀,卻都是些沒有實用的紙上兵法。國中上下統一戰線,時刻提防敵國來襲,也時刻焦急下次敵國會以何種手段再度來襲,當國中人都在被動地采取預防時,主動權就益發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