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出現在我的意識里？
這句話，明明每個字都認識，可偏偏組合在一起，楊嘉卻完全無法理解。
“理解不了嗎？”
鄭乾嘆了口氣。
確實，他沒經歷過，可能很難將事情整理清楚。
耐著性子，鄭乾解釋道：“先給你捋一捋時間線。
我出生以前的故事并不重要，從我出生后的戰斗講起。
首先是魔神戰役，敵人是創世神，也就是我的父親，還有他的爪牙：魔神，以及最初的人類：原初。
那一戰我是主角。
當年創世神想要吞噬天道，從而統治萬界，而我和我的朋友們擊潰了創世神，但那一戰，羅迪尼亞大陸也遭到重創。
天道在那一戰中破碎，但并沒有完全破碎。
之后創世神戰敗，人類終于擺脫了陰影，進入了前所未有的繁榮期。
這段時間，就被后人稱之為黃金時代。
而在那之后過了幾千年，人類一直嘗試修復天道卻沒有成功。
就在那時，皈依者成功破開了羅迪尼亞大陸的位面壁壘，進入了這個世界。
于是，人類和皈依者的戰爭開始了，而我也因此重出江湖，這場戰爭就是所謂的黃金時代大事件。
聽到這里懂了嗎？”
楊嘉有些茫然的點點頭。
鄭乾繼續說道：“黃金時代大事件有多慘我說過好幾遍，就不贅述了。
總之，那一戰的起源就是因為羅迪尼亞大陸的天道破碎，無法做到與玄海的完全隔絕。
皈依者里，有一個格外強大的存在，不光能吸收位面，甚至連天道都能吸收，原本破碎的天道幾乎要被吸收殆盡。
當時羅迪尼亞大陸黔驢技窮，我也無計可施。
破碎的天道本體已經被搶走，如果再把天道能量也吸收，這個皈依者就會成為羅迪尼亞大陸的天道，到時候就真沒得打了。
于是在最后一場決定性的戰役中，我們找到了驅逐皈依者的方法，但為了讓這個方法實現，我必須硬著頭皮把殘余的天道能量吸入體內，讓我自己完全成為羅迪尼亞的天道。
于是，它擁有了大部分天道本體，小部分天道能量和權限。
而我也擁有小部分天道本體，大部分天道能量和權限。
咱倆旗鼓相當，半斤八兩，但天道能量和權限，用在干架上，是明顯要比天道本體好用的。
所以，我才能贏下那一仗。”
“這樣啊。”
楊嘉聽到這里，大概明白了：“所以，你的意思是說，天道本體其實是被那個皈依者老大吸收了？不可能修復了？”
“沒錯，照理說，羅迪尼亞大陸的天道已經在那一戰中完全消失，留下的只有我的天道能量和權限，而我則用自己的存在代替天道本體。
所以，我才把改造了地下城，作為羅迪尼亞大陸的【地樁】，這也導致地下城的結構變得更復雜。
知道嗎？黃金時代大事件以前，地下城是只有五層的。
然后我又創造了幽瑩和燭照，用于穩定陰陽平衡。
一切都是因為我這個個體無法完全代替天道，所以必須借助這些外力。
這一切，都是因為天道本體被掠奪了的無奈之舉。
但現在！”
鄭乾伸手，一根手指輕輕點在楊嘉額頭：“你的意識深處，出現了天道本體。”
楊嘉苦笑道：“那只是一個夢而已。”
鄭乾搖搖頭：“不，無論是人還是神，意識終歸是有極限的。
我們不可能夢到我們沒見過的東西。
那毫無疑問是天道，黑洞一樣的造型，萬千意識在其中洶涌，金色的吸積盤代表著權限和力量。
那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夢到的。
毫無疑問，那是天道本體，我見過兩次，并且進入過內部，絕不會認錯。”
這番話，讓楊嘉混亂了。
“喂，那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該不會像網文那樣，把我做人柱力，復活天道吧？
再或者要我像什么英雄一樣，犧牲自己讓天道復活吧？
別，這么狗血的事我做不來，先說好，我絕對不會為了什么大義責任之類的東西去自殺。
絕對不會。”
“你想得美。”
鄭乾說道：“犧牲你一個人就能復蘇天道？要有這種好事我早把你殺了。
天道這東西是你一條命就能換的？想什么呢？輪得到你考慮？
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楊嘉有點犯怵。
鄭乾沉思片刻：“不，沒什么，走吧，先找到你們要找的圣遺物再說吧。”
楊嘉很疑惑，但鄭乾卻一言不發。
很顯然，他不想繼續說下去。
雖然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但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