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激動什么?這點子東西,可不夠造反用。”刁老爺子懶懶的道。
李文碩緩緩坐下,問:“東西在哪里?”
刁老爺子看向姜婉寧,道:“夫人若是想要,賞幾個辛苦錢,正好貨船在海上飄著,調轉方向,運去北地也行。”
“不用,水軍用的弓弩,與騎兵不同,姜家不缺這點東西。”姜婉寧道。
李文碩手指敲著茶幾,急促的敲擊聲,顯示他心中的焦躁。
“先在海上漂幾日,太后壽誕后,我騰出手,找鄭七說說這事兒。”
刁老先生托著冰玉球看,對著一對冰玉球說話。
“太后千秋壽宴,海上小島子,派了使臣來賀壽。壽宴出事兒,來賀壽的使臣,回去不知道怎么高興呢!”
李文碩道:“我會告訴鄭七,如今南邊各地駐軍,不知能不能下水作戰了。”
“哈!”刁老先生握住冰玉球,嗤笑道:“從英宗一朝,皇帝想盡辦法,想要奪回權貴手中兵權。
英宗娶了楊太后,順利拿走了楊家兵權。先帝繼位,楊太后還回楊家兵權,碰巧第二年,邊關起了戰事。
這場仗,從先帝繼位第三年,打到先帝駕崩前三年。
西北九路兵馬,折損不少。姜家失去家主,先帝厚著臉皮,應是斷了姜家爵位傳承。
武威候拼死累活,鬧了個灰頭土臉,郁悶而死。”
姜婉寧冷笑道:“那又怎樣?姜家還是守著北地。鎮國公也是李家,接了侯府兵權,城樓上李字帥旗都不用換。”
刁老爺子沉聲道:“夫人,這是大事,是國本,是國朝的頑疾。”
李文碩抬抬手,“不用說這些,兵權什么的,李家現在沒有,以后也不要。至于什么國本,頑疾,誰當皇帝誰操心去。
老先生留心些,南邊若是亂起來,莫要傷了無辜百姓。”
春季全國駐軍換防,太子一意孤行,把北地騎兵換去南邊,以為南邊一向安穩,正好讓西北軍給楊三爺站臺。
水軍換防,調走了六七成,換回來的騎兵不能下水作戰。
這么一來,南邊就危險了。真亂起來,百姓何其無辜。
刁老爺子哼哼兩聲,“南邊靠近海岸的村子,八成以上,吃的是海上的買賣。
說是海匪也不為過,漁村百姓的戰力,不比水軍差。”
李文碩點點頭,“那就好,別的我就不管了。”
“告訴鄭七,讓鄭家防著點。”刁老爺子站起身,悠哉的轉著冰玉球走了。
姜婉寧皺眉想了一下,問:“要不要提醒姐姐?”
“先看看,寧國公府沈家與鄭家都在南邊,到時候看鄭家如何抉擇吧!”李文碩疲憊的揉揉太陽穴。
這個刁老爺子,出手就是大事!
眼前還有太后壽宴的大事,只能先顧好一頭,壽宴后再找鄭七。
二皇子請旨,要給太后賀壽。請奏的折子,到太子手里就給駁回了。
沒有旨意,代王夫妻不能回來,派側妃代為獻壽。
從皇陵回來的代王側妃,忙的腳不沾地,各府都看著呢!
京城聰明人多的是,一葉知秋的不在少數,兩位丞相是半葉就能知秋的人。
謝相有意提醒皇上,被林老夫人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