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占道:“是家里說閑話,我聽了幾句,就是,那個......”
“嗝!咱們兄弟之間,嗝!你要是覺得有不能說的話,最好一句別提。嘔!”李文碩捂住想要干嘔的嘴。
李淳占灌了一杯酒,哈著氣道:“不能,不是!祖父說,從英宗一朝,皇家就想收回兵權。
眼瞧著楊家沒了,姜家的爵位名存實亡,還有武威候府,有爵位沒了兵權。
這場南北大亂,正是收拾兵權的時候,我爹怕,萬一......”
鄭七也關切的看向了李文碩。
“切!我當啥事呢!”李文碩胡亂擺著手,道:“皇上根本想不起兵權,謝相沒必要得罪權貴,現在想這事兒,杞人憂天了。”
“那以后呢?”李淳占道:“我是說,皇上之后呢?”
李文碩想了想,道:“兵權這東西,就是雙刃劍,有兵權是一份保障,沒了也不見得是壞事。”
“文碩,咱們這些人,不說別的,至少一定會支持嫡出。可咱們都是軍功起家的勛貴,抱著雙刃劍,日子過的不踏實啊!”
李淳占干脆挑明了,鎮國公府想要一個保證。
“我有個想法。”李文碩道:“咱們這些勛貴子弟,不成器的多過成器的,為何不成器,咱們心知肚明。
可是想要成器,要怎么培養?各家的手段,不過是棍棒打出來。
當然,打殘的居多。萬一有像我家這樣,就我一個,還領不得兵,祖宗家業傳給誰?”
李淳占嘆息一聲,“這也是祖父發愁的事兒。”
鄭七跟著點頭,“秦二郎沒來,他家現在就是這情況,秦世子武藝兵法都不行,邊關是家將在鎮守,這可不是事兒啊!”
李文碩一拍桌子道:“給我上一盤大肘子!”
“噯?”李淳占正等著他說咋辦,沒想到這貨點上菜了。
鄭七吆喝一聲,外面守著的小廝跑腿端肘子去了。
李淳占抬手就拍,沒敢上拳頭,怕把李文碩這個書生,打出個好歹,法子也就沒了。
“各府身經百戰的老將軍,老元帥都在,趁著還能行動自如,不如何在一起。
像是文人辦學一樣,咱們也辦一個軍事學館,只管教兵法打仗。
讓老將軍們照著訓練軍隊一樣,把這些不成器的子孫,集中在一起訓練出來。”李文碩說完,正好大肘子端了進來。
屋里眾人都不說話了,聽倒是都聽懂了,但具體啥意思,該怎么辦,一點頭緒沒有。
李文碩夾了一塊肘子,喝了幾口酒,舒服的瞇著眼睛。
“沒聽懂!”宋連才實話實說。
李文碩睜開眼,切了一聲,“咋說你們不成器呢?想想,你們缺的是拼殺的小兵嗎?
各家缺的是能領兵的人才,沒了領兵的人。就像秦家一樣,不用皇帝出手,兵權自然流走了。”
“可老爺子們能教出來?”李淳占想想祖父,總覺得不靠譜。
李文碩反問道:“那文人的老先生,教書教的啥?都是那一套,具體看個人咋運用。
老一輩的經驗,那是千金不換的東西。
像文人學館一樣,集中在一起學,至少不會像在府里,一會兒想著吃點心,一會兒想去睡一覺。”
鄭七恍然道:“我明白點了,有一處學館,大家集中在一起,還是跟著老爺子學,想不學好都不行。”
“經驗,重要的是經驗!”李文碩舉著肘子強調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