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嬤嬤站在一旁,看的嘖嘖稱奇,當年那個潑辣搶鑰匙的小丫頭,轉眼變的像是淑女了呢!
“你想怎么辦?退親?”姜婉寧的性子就是這樣,自家親戚,她能欺負,旁人欺負就不行。
柳若煙道:“結親不是結仇,既然何家不愿承認,強扭的瓜不甜。”
“是這么個道理。”姜婉寧道:“不過,你是侯府的正經親戚,是侯爺的表妹,咱們府上尊貴的表小姐。
退親也不能隨他們說,老夫人一輩子和善,最是疼愛晚輩,瞧見晚輩受欺負,心疼的都病了呢!
二娘子一向孝順,留下來伺候姨母湯藥吧。”
齊嬤嬤馬上會意,“夫人說的是,表小姐來京,多少大事兒等著呢!哪有時間與何翰林府上多牽扯?”
姜婉寧看向陸老夫人身后,“勞煩嬤嬤走一趟,您是宮里出來,有品級的尚宮嬤嬤,可不能墮了皇后娘娘威風。”
“什么?”陸老夫人扭頭看向嬤嬤。
“是,夫人放心,奴婢是老夫人身邊的管事嬤嬤,該怎么辦,老夫人都有交代。”嬤嬤含笑道。
“好,嬤嬤聽老夫人安排吧!”姜婉寧站起身,“給表小姐院子收拾出來了?請柳姨娘回來一趟,讓姐妹倆說說話。”
柳若煙起身,退后半步,送姜婉寧出了正堂。
陸老夫人眼看兒媳婦走遠,冷著臉問:“我竟不知,薛嬤嬤是宮里出來的呢!”
薛嬤嬤含笑道:“當初是夫人親自請奴婢,許下養老的莊子,終老的墳地,奴婢才愿意來侯府。
奴婢從宮里出來,京城各府請去教養小姐規矩,一年也不少賺銀子。
若不是夫人說,您老身邊沒人伺候,奴婢想圖個清閑,才不會舍下大錢不賺呢!”
“你不是華釧的人?”陸老夫人問。
薛嬤嬤輕笑一聲,“老夫人可真是,奴婢早就說過,最近十年在各府教養小姐。”
陸老夫人總算放心了,客氣道:“煙兒的事兒,要勞煩嬤嬤了。”
“瞧老夫人這話說的,奴婢是老夫人身邊的人,自然要把老夫人的臉面撐得足足的。”薛嬤嬤笑著伸手,扶老夫人起身。
“表小姐還是住老夫人的側院吧!”
柳若煙微微曲膝,低頭應是。
陸老夫人伸手,讓柳若煙扶著她,問起了妹妹家的情況。
“當初哥哥獲罪,娘覺得天塌了一般。我嚇的不行,是夫人打發人過去,給咱們送了幾百兩銀子。
又派人把咱們送回了老家,父親路上病了,也是夫人安排的人,忙著求醫問藥,總算沒出大事兒。”
柳若煙對姜婉寧充滿了感激。
當初她們搶了人家的嫁妝,姜夫人能以德報怨,這份胸懷讓人敬佩。
“如今可都好了?”陸老夫人對兒媳婦,說不上喜歡,但有兒媳婦孝敬,樂得不管事,自在度日。
柳若煙道:“今年二郎中了秀才,三郎也考中的童生。老家那邊對父親很是照顧。
縣里有事,縣尊大人都會請父親過去說話。
托了姜夫人的福,難得她不與咱們計較,還幫咱們打點好一切。”
薛嬤嬤輕笑道:“柳小姐是翰林之女,在京城長大,怎么說話這般......這個咱們,以后可不能再用了。”
柳若煙小臉一紅,低頭道:“是,若煙多謝嬤嬤教導。”
“嗯!你知道感恩很好,有這份心,就值得抬舉。”薛嬤嬤不咸不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