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夫人對二女兒的親事,還在猶豫不定,說不出哪里不好,但就是各種糾結。
薛嬤嬤心里暗暗總結,老夫人的想法很簡單。
只盼有人擔下這件事兒,或是壓根沒有探話的事兒,反正她是不想管,也不知道怎么管。
姜婉寧直接拍板,“剛剛我進宮了一趟,問了大姐意見。明日杜家來,便直接應下,先換了草貼子,咱們把嫁妝準備起來。”
陸老夫人猶豫了一下,問:“嫁妝多少,不是還要看聘禮嗎?”
“老夫人,杜家哪怕給咱們一根線,妹妹該陪嫁什么,一樣不能少。”姜婉寧道。
陸老夫人點頭,是這么個道理。
姜婉寧接著道:“嫁妝一定要準備好,要讓京城百姓都說,李家二娘子是下嫁杜家二郎。”
“哦!”有人拿主意了,陸老夫人不在糾結,反而擔心起她的庫房了。
這么多年,她一點點的把李家公中的東西,挪到私庫里,變成了她的東西。
嫁個女兒,她半生心血,要潑出去大半啊!
姜婉寧沖薛嬤嬤使了個眼色,起身告辭回去了。
陸老夫人一直想著庫房,沒在意薛嬤嬤什么時候離開的。
姜婉寧回到正房院中,洗漱換了衣裳,剛坐下歇息,薛嬤嬤就到了。
“請嬤嬤來,沒別的事兒。”姜婉寧從小滿手里接了茶,親手擺在薛嬤嬤面前。
“不敢當,夫人只管吩咐。”薛嬤嬤客氣的欠了欠身。
姜婉寧壓低了聲音,“府里早年被老夫人敗壞個干凈,沒有拿得出手的東西,我的嫁妝又不好挪給二妹妹。
所有東西都去買,滿世界尋著置辦,只怕讓人笑話。所以請嬤嬤來商量一下,有沒有什么法子......”
薛嬤嬤噗嗤一聲笑了,“這個好辦,夫人只管準備好金子,老夫人最喜歡金子,大塊大塊的最好,實心的金佛更好。”
“多謝嬤嬤了。”姜婉寧頷首道謝。
老夫人喜歡做守財奴,對姜婉寧是好事。
金子倒手存在老夫人手里,比放在自己手里還保險。
她絕對相信,只要不窮到典當府里的宅院,送到老夫人手里的金子,一兩都不會少。
陸老夫人只有一個兒子,她守財的愛好,其實在給她們夫妻存錢呢。
薛嬤嬤說,幫忙用金子換老夫人的珍寶出來,實在幫了大忙。
侯府怎么說也是百年世家了,府里小姐出閣,什么東西都從外面買,著實讓人笑話。
這事兒解決了,姜婉寧盤算起了別的事兒。
她沒與商戶打過交道。
雖然陪嫁鋪子里,老掌柜會來匯報賬目,但那是自己人,不是真正的商戶。
勛貴人家做生意,用家奴的最多。掌柜從外面請,也沒有不放心的。
畢竟鋪子是自己的,像她的鋪子,買的東西,大部分不用進貨。
掌柜賣的多,賺的也多,兩邊都有益的事兒,反而不用多操心。
真正的商戶不同,他們要進貨,要南北運貨倒賣,誰知道有多油滑。
哦,對了,說是銀號!那就更麻煩了,誰知道銀號是怎么回事?
姜婉寧煩惱了一夜,沒睡好覺,起來后臉色顯得很憔悴。
為了不在杜家人面前失禮,姜婉寧用了點粉,涂了口脂。
辰時末,崔大奶奶到了武威候府,她是杜江,杜大郎的媳婦,與姜婉寧同輩,探話最合適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