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煙眼淚流得更歡了,難道真要嫁個長相平平的人?
“表小姐,田友德考中貢士,雜科選官比較容易。
有專長,不用在翰林院等著派官,憑專長入六部歷練。
三年后,有合適位置,調任地方。輾轉幾年再回來,正四品是有保證的。”姜婉寧勸道。
柳若煙及不可察的點點頭,“我聽表嫂安排。”
姜婉寧沒聽清她蚊子哼哼一般,究竟說了什么,但好歹這事兒,當事人和老夫人都知道了。
“如此,我這就安排人,六百里加急給你家人送信。”
姜婉寧起身,沖著老夫人施禮告罪,離開了老夫人院子。
回到自己院中,姜婉寧還覺得一口氣悶著,吐不出,咽不下。
索性轉身去了前院,到二門外的花廳等刁老先生回來。
齊嬤嬤瞧著她煩悶,便坐下來與她閑話解悶。
“宮里選秀已經快結束了,皇上點了十一個秀女,皇后娘娘選了十人。
宗室里該說親的郡王爺,小公爺,皇后娘娘都請了王妃,或是世子妃進宮。
一趟下來,秀女們都有了著落,倒是皆大歡喜的結局。”
姜婉寧蔫蔫的道:“有什么好,本該落選的秀女,回府說不得,能定門好親。
這么一鬧,因才貌上輸了一籌,便要成為妾室,如夫人。
倒讓同屆參選的秀女姐妹,一輩子壓在頭上,喘氣的機會都沒有。”
齊嬤嬤不以為然道:“落選回了府里,不見得能嫁的好。”
“指婚的旨意,是殿試前發出來,還是等著殿試后?”姜婉寧問。
齊嬤嬤道:“這個奴婢倒是打聽了,說是要等殿試后。除了留在宮里的秀女,這兩日其他秀女要出宮備嫁了。”
“忙完這一陣,皇后就該召見我了吧!”姜婉寧揉了一下太陽穴。
兩人在花廳等了一個時辰,仍不見刁老先生回來。
姜婉寧心情好了許多,回了內宅,找李瑤釧說今天的八卦去了。
到了晚上,刁老先生哼著曲兒回來,姜婉寧已經沒精神去見他了。
外面的流言傳的沸沸揚揚,從才子佳人,路遇搭救的佳話,引申到了柳翰林丟官。
就算有閑漢引導,聚在一起八卦的人,還是扒出了當年,李銳和柳若云跳湖殉情的事兒。
京城里,五六十年前,老輩子的趣事,都不算舊聞。
一樁事說起來,能扯到太祖建國時。
這也是沒辦法,誰讓京城百姓見多識廣呢!
現在又是春闈剛過,各地學子聚集的時候。
李文碩費了兩年時間,好容易樹立的形象,因為柳若煙這場鬧劇,又崩塌了。
姜婉寧氣的不行,可她也沒辦法。
事情有利就有弊,當初設計柳家鬧一出,是為了給武威候府來個改天換地。
否則她清理侯府,發賣人也好,處置下人也罷,總要落個悍婦不賢的名聲。
男子風流不算大事,就算流言蜚語,也不過笑談李銳是,有詩才的風流侯爺。
可畢竟是在侯府門口出的事兒,又在李瑤釧換了草貼子,還沒公布定親之前。
李瑤釧為此氣的掉了幾滴眼淚。
偏偏明日還要參加謝家賞花宴,不知有多少夫人,要尋她打聽這場佳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