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這些事,刑部侍郎找犯官家屬,協調一下,送回尸體,事情就算解決了。
沒審結的案子,罪犯死了,正好死無對證,有罪也會本著死者為大,判決無罪。
可是五皇子在刑部,這些擺不上臺面的操作,就不能做了。
犯官想以死,留給家眷一個清白名聲。可現在不行了。
那些與犯官有關系的朝臣,在大朝會上,總要說幾句,五殿下不近人情。
文官引經據典的指責五皇子,認真聽卻沒有具體的實例。
三皇子最近很忙,吏部每年都有要調整的官員,每年開春,都要指定巡查各地的官員。
他不想插手,卻又被謝二爺架著,事事要頂在前面,這讓一個不愿擔責任的人,感覺十分有壓力。
李文碩聽著朝臣說事,分析了三皇子和五皇子的為人。
三皇子是個不負責任的人。
哪怕有了生活閱歷,為人處世情商很高,但只要不愿負責,就不是可承擔天下大任的英主。
五皇子正好相反,因為之前犯錯,很想做出點成績,事事出頭,卻太過孤傲,與刑部官員的關系并不親近。
他越想表現,越是出錯,而且,五皇子沒顧及到大多數利益。
若是五皇子為君,這種脾氣很難平衡天下,也很容易成為剛愎自用的帝王。
還沒上朝資格的六皇子呢?
趙昇對皇帝說的話,李文碩也覺得別扭。
可現在他只能推著六皇子,因為他是六皇子的親舅舅。
按照朝廷祖制,李文碩是不能成為三品以上官員的。
他所有的努力,都只是為子孫鋪路。
李文碩想著,不能像周家那樣,因為不能成為高官,便放棄了進取,等著子孫出頭。
“文碩,走啦!”宋連才催了一聲。
李文碩這才回過神,追了一步,走出側門,等著皇上出來,坐上御攆走遠。
回到御前司,朱頭兒嚷嚷著:“御書房那邊,有個請病假的,誰過去頂半日。”
李文碩只想找地方瞇一覺,秦世子從小廝手里接了油紙包,放在桌上,又忙著去煮茶。
宋連才笑著站起來,“我去。”
朱頭兒哈哈笑著,“茂源幫他的忙,等他病好了,請你吃花酒去。”
宋連才笑著擺手,“不用,替兩個時辰,不算大事兒。”
朱頭兒夸著宋連才懂事,催他快去御書房門口站著。
李文碩找了間禁衛軍的值房,蒙著被子睡覺去了。
武威候府里,姜婉寧等著大朝會結束,讓人去打聽侯爺情況。
余留跑回來稟告,侯爺在禁衛軍值房睡著了。
姜婉寧剛松口氣,外院又來稟告,說是云州總兵府的老夫人到京了,剛遞了帖子過來。
“唉!大冷天的,老夫人一路趕路辛苦,讓老夫人好好歇歇,三日后,府里擺宴,請老夫人賞臉。”
這話是看著齊嬤嬤說的,府里夠格給老夫人回話的,只有薛嬤嬤和齊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