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含淚搖頭,“嬤嬤說,我們送來這里的日子,是我們的重生日,我是八月送來的,所以叫八月。”
陸老夫人瞇著眼睛笑:“七月流火,八月未央,九月獸衣,你以后叫未央可好?”
我的天,瞧瞧老夫人,姜婉寧有些自慚形穢了。
詩經張嘴就來,我雖然知道,咋就想不到呢?
姜婉寧跟著陸老夫人,在善堂選了幾個丫頭。
這次小滿和春分都負傷了,小寒的手以后不能干重活,白露肩胛骨中箭,險些沒命。
她們都要養傷,不能干重活,正好給她們挑幾個人幫忙。
老夫人說的對,她院子里,確實該有幾個會針線活的丫鬟。
冒雨回到后衙,李文碩抽空回來看了一眼,囑咐說,好好休息,他還要開會。
陸老夫人叫住了要走的兒子,“銳兒啊!我打算與媳婦一起回京了。”
“啥?你要走?誰欺負你了?誰讓你不痛快了?還是哪里覺得不順心,吃住不滿意了?”李文碩一連串反問。
陸老夫人搖頭,心里卻是暖的,“沒有,都很好,是媳婦想回去了。”
李文碩一下就炸了,“婉寧是不是覺得委屈了?你等著,我這就讓人上街,抓幾個說閑話的,當街給我打嘴巴子。”
“啊?”姜婉寧還沒給他說周番的事兒,夫君怎么突然發火了?
“婉寧啊!有委屈不用忍著,覺得不痛快了,跟我說,我讓人去收拾,這事兒也怨我,在外面胡說八道。”
李文碩說著,抬起手往臉上招呼,“我的錯,你別生氣,別難受了,是我大嘴巴胡說......”
陸老夫人都看愣了,這是什么情況?正說著回京呢!怎么扇起嘴巴子了?
“別,夫君啊!”姜婉寧忙起身拉住,“不是,誰人背后無人說,我不在意那些,我......你看這是誰?”
李文碩對周番再熟悉不過了,這是他軍校的學生,是學校成績很好的孩子。
“山長!”周番低著頭,恭敬的躬手見禮。
“你怎么在這里?是不是沒人管你了,跑出來亂逛?你的小廝呢?怎能不攔著你,跑出京城,你帶了護衛沒?”李文碩板起臉來。
在他看來,番哥兒定是貪玩跑了出來,被姜婉寧遇到了。
“山長,不是這樣的。”周番語氣中帶著哭腔,說道:“曾祖父跟著皇上走了,祖母帶著我們去避難,
我們在通州住了些日子,我聽到大人說,要舉家回南。
可是我一覺睡醒,他們都走了。府里的一位先生,讓我先吃飯。
我吃了飯,又犯困,睡醒了身上也沒力氣。我就知道,是著了道。”
姜婉寧問:“是那個先生送你來了這里?”
“是,先生說,這里可以讓我活命,讓我老實待著,等一兩年再做打算。”周番低著頭,有些愧疚了。
他以為善堂,有可能與想害他的人是一伙人。
李文碩和姜婉寧對視一眼,看來周家想害了番哥兒,是那個先生救了這孩子。
“可我不知善堂是嬸嬸的......我想去找我爹娘!”周番懇求道。
姜婉寧想了一下,道:“我們先回京,給你爹娘寫信,聽說他們一直跟部族在一起。
等我們收到他們的具體位置,我在想法子送你過去,可好?”
周番重重點頭,“好!我都聽嬸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