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宏建安排好干爹,打馬出宮往江州而去。
不久后,皇上身邊的小豆子,抱著兩個紅木匣子,也出了皇宮。
這天晚上,常宏建進了江州府衙,一把拉住李文碩,委屈的痛哭起來。
哭夠了,常宏建拉著李文碩滿府衙亂轉,選中了后園湖心亭說話。
常宏建背誦了干爹的話,事情經過一字不差,就連干爹吐槽的話都說了。
李文碩權當聽了個靈異故事,即便是真事兒,他沒親眼所見,還不到害怕的程度。
他在現代聽的靈異故事多了,都說的跟真事兒一樣。
刁老先生抖著手,看看天,看看水,嘴里不停嘟囔著,誰也不知道他說了什么。
唯有姜婉寧,嚇哭了還不算,臉色白的像紙一樣,幾乎要挺不住暈過去。
她沒有告訴夫君,這樣的事情,她經歷過,眼睜睜看著夫君灰飛煙滅。
為何?為何是大皇子?
他還沒給自己答案,為何會變成這樣?
李文碩看著水面,猜測大皇子或許有些道行,算出皇帝是被皇后毒殺。
或許算的是前世,也可能今生皇帝還會被皇后毒一回。
畢竟皇帝活著,太子就要熬著。
做皇后還是做太后,李文碩相信,對皇帝沒感情的姐姐,知道怎么做最有利。
大皇子推算的結果,是讓皇帝廢后,也有可能要廢太子。
可廢太子代價太大,只能廢后?
不對,不廢掉太子,廢了皇后沒用。太子繼位,母親依舊是太后。
“皇上要廢太子!”李文碩道。
常宏建身子晃了一下,腦袋磕在了亭柱上,發出一聲悶響。
刁老先生道:“文碩,不用等了,皇上病了,你理應過去問安。”
李文碩當即起身,扶著媳婦道:“收拾一下,明日一早動身。”
兩人出了亭子,李文碩才小聲安慰,“別怕,沒事,我在呢!咱倆在一起,沒什么好怕的。”
“夫君!”姜婉寧哽咽著,想告訴夫君,他前世便是這般。
可張了幾次嘴,姜婉寧什么話都沒說出口。
這一晚,姜婉寧做了一晚上噩夢,一直哭,嚇的李文碩不敢合眼,請了大夫來,針灸都不管用。
齊嬤嬤埋怨大夫,夢魘都治不好,是不是針扎穴位不對,咋還能扎不醒主子呢?
漫長難熬的夜過去了,太陽升起,郡王儀仗等在府衙門外的街上。
姜婉寧醒了,卻在發著低燒。
大夫說,王妃低熱是因為心情焦灼。
齊嬤嬤想送大夫出去,被姜婉寧叫住了。
“嬤嬤,你與李嬸兒一起,拿我的令牌去調兵。”姜婉寧眼中布滿了紅絲,說話聲音沙啞。
齊嬤嬤心疼不已,“主子放寬心,會無事的。”
“去吧!”姜婉寧看向齊嬤嬤,露出一絲笑意,“我會沒事的。”
“是!”齊嬤嬤轉身,眼淚不聽話的掉落下來。
姜婉寧看向李文碩,“夫君,不要去金陵,好不好?”
他的妻子,從來是柔中帶剛,哪怕嬌羞時,沖他撒嬌,語氣中也帶著爽利。
可今日,婉寧語氣中的哀求,讓李文碩心疼了。
“好,我哪也不去,聽你的,只守著你。”李文碩握住了妻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