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手機和專用的手機卡只有一些黑作坊還在生產,為此他們還特意建了獨立通訊基站。搞這么多花樣當然不是為了復古和情懷,總有一些見不得光的事不能在正常電話里說,那樣子無異于將把柄交到別人手上。
基站并不是某一個人建立的,而是由眾多勢力牽頭成立。每天都會有人將當天通訊記錄銷毀,完全不用擔心會有泄密的風險,就是維護起來有點費臨時工。
艾涼找出一條數據線,充電十分鐘后他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哪位?”
手機那頭傳來一個嘶啞的合成音,不用想就知道肯定不是本音。
“是我,隱者。”
艾涼的聲線和平時完全不同,既像老人又像小孩,音色也很中性化聽不出來男女。
電話那頭猶豫了一會才問道:“隱者?昨天的酒錢我直接掛賬......”
“不用試探了,今晚我會去一趟酒吧,記得把我存的錢準備好。”
艾涼說完就毫不猶豫的掛斷了電話來到衛生間的鏡子前。
鏡中的少年身體和臉型一陣扭動,不到一分鐘一張陌生的臉龐出現在鏡子里,鏡中人的身體比艾涼略高一點,臉型宛如刀刻斧鑿,帶著絲絲野性。
這就是艾涼的另一重身份,法外制裁者。
這個中二的外號自然不是艾涼自己取得,而是警方內部給他取得代號,經歷過一次能力失控的艾涼開始越過法律去懲治虐殺犯罪者,才有了這一稱號。
黑色地帶的外號因為不過審,所以警方檔案就改成了這個。
簡單來說,艾涼手上有不少人命。
五歲時的艾涼獲得了超能力,自然不會什么都不做的過著平凡人生,一番準備后就化身暗夜英雄去打擊犯罪了,至于為什么從協助警方打擊犯罪變為眼里容不得沙子的獵殺者,說來話長,其中的過程就不一一贅述了。
現在只需要知道一個結論:艾涼不想再摻和黑色地帶的破事。
變形完畢的艾涼回到房間從床底拉出一個上鎖的行李箱,打開箱子,里面是一套密封袋包裹著的連兜帽風衣,還有一把鐵樺樹為原料的木質短刀和幾柄碳鋼飛刀。
換好衣服,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艾涼關閉屋里的電燈只留下臥室一盞。
艾涼來到陽臺,精神力的波紋以陽臺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在確定沒有人注視著公寓樓后,艾涼從陽臺一躍而下,落到地面。
這是為了制造他回家以后就從未離開過的假象,哪怕從未有人懷疑過他,該做的偽裝艾涼從不會落下,因為他的另一重身份暴露的話內華市就再也沒有他的容身之地。
避開人群步行一陣子后,艾涼抬手攔了一輛出租車。
“你好請問......去哪......”
出租車司機看著眼前這個大夏天穿著黑風衣帶著兜帽和半臉口罩的可疑男子有些猶豫,但在艾涼拿出一沓鈔票后他果斷打開了車門。
“內華路第三大道工業區。”
沉悶的聲音從口罩后傳出。
出租車司機聽到后心底一緊,這個地址他聽其他同事提過,那里貌似是一群不法分子的地盤,后座這個渾身包裹在風衣里的家伙就差把“我不是好人”幾個大字寫在臉上了,去那準沒好事。
在他猶豫到底要不要接這單生意時艾涼又遞來兩張鈔票。
司機想到了兒子課外輔導班的學費、想到了妻子盤算生活開銷時的抱怨,他一咬牙。
媽的,大不了讓他提前下車。
下定決心的司機規劃好路線發動汽車,一路上風馳電掣,五十碼的車速愣是開出一百碼的感覺。
......
距離目的地還有五百米左右艾涼就主動要求下車。
幾年沒來周遭的環境變化很大,大到什么地步呢?
以前他用來換裝的公共廁所現在變成了一家旅館。這種微妙違和感就像上數學課時,上一秒老師在講二元一次方程,打了個盹再抬頭時,黑板上的東西就變成了傅里葉變換公式。
萬幸的是,情報點用來偽裝的自助餐廳沒變,總算是讓艾涼找到一絲絲熟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