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當眼線?”
安思恩的表情有些困惑,但她的大腦慢慢反應了過來。
在成功回憶起眼線這個詞的意思后,她看向信使的目光帶上一絲警惕:“你……該不會是警察吧?”
說完安思恩便緊緊摟住挎包,神色不安的和信使拉開距離。
不管從哪方面講,就目前來看這家店倒閉對安思恩來說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肺癌晚期每周在化療和靶向藥上的花費,對二十三歲的安思恩來說近乎是一個天文數字。
如果正常打工賺的錢夠用,她也不會來賺這種塊錢了。
而且就算是這種快錢,還是將每周所有的收入都填到其中一點不留,才堪堪支付的起醫療費用。
生意不好的時候,她甚至白天還得再找一份兼職,每天的休息不到五個小時。
雖然她打心底厭惡這份工作,但沒有任何特長的她,現在只能靠這份工作給自己母親吊命。
所以她很排斥警察,至少現在很排斥。
“不用擔心,我只是一名賞金獵人,來這里是為了調查一起失蹤案。”
安思恩有可能是大學上到一半因為母親病發退學,很明顯剛步入社會沒多久,很多東西都不了解。
信使默默的將紙條和簽字筆推到對面解釋道:“而且就算我是警察,也不影響你繼續在這里工作,干這行敢開門店的,可不會因為一兩個警察倒閉。”
安思恩怔怔的看著筆和紙:“失蹤案?”
信使沒有解釋而是掏出紋身男的速寫畫:“這人,還有印象嗎?”
安思恩接過畫紙,在看到畫上的男人后,瞳孔緊縮,她就是被這人迷暈帶到到這里的。
“他綁架的可不止你一個人,你愿意為了自己的母親主動待著這里,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對待那些不愿服從的人,他們什么手段都使得出來。
她們現在有可能被困在地下室里,整整兩天滴水未進,也有可能正在接受培訓師的凌辱,亦或者正被人拳打腳踢。”
信使每說一句,安思恩臉上的難看便會加深一分。
她回想起曾經看過的社會新聞,內心愈發動搖。
經過再三思慮。
安思恩閉上眼睛,臉上帶著掙扎的神情說道:“對不起,我不過是一個技師,當不了什么眼線。”
雖然知道信使是在做正義的事情,她自己也想為這份正義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幫,但她還是選擇了拒絕。
安思恩這么做無非是擔心當眼線的事被銷售發現,到時候個人安危是小事,失去最主要的收入來源才是問題所在。
沒了這份收入,別說給母親續命,她甚至連一場簡單的葬禮都辦不起。
答應信使當眼線或許可以拯救那些被綁架的女孩,但對安思恩來說,陌生人們的遭遇遠沒有自己母親重要。
在未來等一切都結束以后,安思恩會同情,會悔恨,會沒臉去面對那些受害者。
但就目前來說,不管將來自己的心情如何,她都要保持沉默,哪怕后半生都生活在自責之中。
信使是對的,但她……也沒錯。
信使看的出來,安思恩不是那種愿意為了大義犧牲一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