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宏方搖搖頭:“可我連見都沒見過隱者。”
信使冷著臉說道:“你的意思是你想見隱者?我和隱者的關系,楊興國早在七年前就調查清楚了,你們到底還要我說多少遍。”
施宏方沒有在意信使語氣,身上還是散發著淡定柔和的氛圍。
但他嘴上說的話,聽起來可就不是那么柔和了。
“兩個月前,內華市曾出現過一批人,他們在黑色地帶四處打聽這隱者的下落。”
施宏方用平靜的目光看著信使:“起初我并沒有把那些人放在心上,因為以前我和楊興國也像這樣找過他。
可沒過多久,隱者就出現了,而且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和一個叫徐智海的犯人見了一面。”
“我本想抓住機會找到隱者,可是他猶如水中的泡沫一般,只是曇花一現,事后立馬消失的無影無蹤。
悅來商場抓捕行動失敗后,隱者再次幾年前那樣人間蒸發,沒有留下半點線索。”
信使靜靜的聽著,沒有打斷施宏方的敘述,他想看看這位施隊長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我原本想查查那個徐智海的來路,可是被上面警告了,連家父都告誡我不要插手這件案子,為此我苦惱了很長一段時間。”
施宏方說到這里時,臉上還是那副瞇著眼睛微笑的表情,完全看不出來他曾經為這件事苦惱過。
“所以我推斷,隱者的身份很可能并不簡單,前不久我一度想過放棄調查。”
“但是你的出現,讓我重新看到了一絲希望。”
“呵,你追查隱者和我有什么關系?”信使冷笑著說道。
施宏方沉默了一會:突然道:“根據我對你調查,你和隱者確實沒有關系。”
信使知道這句話肯定還有下文,靜靜等待他接著說下去。
“可你是唯一一個,成功雇傭過隱者的人,要知道隱者從來不接受任何委托,向來是把人殺了以后,才偶爾去黑市的懸賞欄看看能不能換錢。”
“我說過那巧合,隱者當年只是正好盯上了那幾個雜碎而已。”
信使的眼神逐漸銳利,可是對方毫不退縮:“雇傭的事可以算作巧合,那這次呢?”
施宏方直視信使的雙眼:“你和隱者出現的時間過于巧合,自從隱者消失以后,你絕大多數時間都不見蹤影,只是偶爾出現人們視野當中。”
“隱者剛出現沒多久,你這個當年和隱者有過合作的人,也開始活躍起來,這難免會讓人多想。”
信使嘲諷道:“那你為什么不去懷疑石峰?他和隱者合作的時間可要比我長的多。”
施宏方迎著信使冰冷的視線說道:“因為內務部的人早就查過石峰,但這些年他們沒有查過你。”
“所以你想讓我跟你匯報一下近幾年的人生經歷?”
信使身體前屈,攜帶著極強的氣場對施宏方進行心理壓迫。
“我確實懷疑你和隱者有某種不為人知的關系,但我并沒有審訊你的意思,我找你過來只是想問一下有關隱者的事,順便請你幫我一個小忙。”
施宏方笑著擺擺手。
信使死死盯著他:“我說過很多遍了,我和隱者只是單純的雇傭與合作的關系,我并不清楚隱者到底是誰,也不知道他在哪。”
“……抱歉。”
施宏方垂下腦袋:“我知道這可能是我一廂情愿的幻想,但如果……如果你能聯系到隱者的話,我想和他見一面。”
“這話你應該對石峰說,前不久他還跟隱者在悅來廣場,當著幾十號警員的面敘舊。”
“我知道,可是太晚了。”
施宏方的笑容有些苦澀,仿佛是在后悔。
但很快他便收拾好情緒:“不好意思,讓你看到了千花市不成體統的景象,造成這種局面是我這個刑警隊隊長的失職。”
施宏方早就查到了信使來到千花市的原因。
這一幕,如同七年前那期事件的改編復刻版一樣。